射擊場。
鄭直接過手槍，在手裏靈活地轉動兩圈，不滿地微微擰眉，卻也傲氣地不肯拿出自己用慣的配槍，慢慢拆裝起槍械，盡力熟悉手感。
魏安然從容不迫地組裝槍支，慢慢舉起手臂。
鄭戎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舉起手裏的望遠鏡，一眨不眨地盯著魏安然的動作。
於風晚跟林晨先後走進來，略略站站，好奇地看著射擊場出現的新麵孔。
鄭直不受幹擾，找到感覺，瞄準，朝著對麵靶子連續射擊。
“好槍法！”
於風晚叫了聲好，冰雪般清麗的麵容綻放一絲淺淡的微笑，美不勝收。
鄭直風度翩翩地回個微笑，點點頭，又將注意力放回到旁邊準備射擊的魏安然身上。
魏安然像是出了神，端著槍一直沒射擊。
鄭戎緊張地咽口口水，喉結明顯地上下滑動。
魏安然突然放下手臂，不好意思地衝鄭直笑笑。
“抱歉鄭少，我內急。”
完，他拿著槍跑出訓練場。
竟然尿遁！
鄭戎錯愕地放下望眼鏡，沒錯過其餘三人眼中明顯的不屑情緒。
不戰而退，何必應戰！膽如鼠，懦夫！
鄭戎輕易從他們目光中讀出這些內容，心情十分複雜。
“嗬，這樣的人，不配成為你的對手。”鄭直輕笑一聲，教訓自家弟弟。
鄭戎抿緊嘴角，沉默。
魏安然交了槍，匆匆忙忙跑回寢室，抓起電話就打到貓眼胡同。
沒通。
他心一沉，又打給楊靖之。
“老魏你晚上不是還有課，怎麼這會兒打電話過來，有事？”楊靖之一邊吃著饅頭，一邊看著手裏的文件，還要聽電話，一心三用，十分忙碌。
魏安然聽到他平靜的語氣，心也放下來。
“沒什麼。靖之，我求你個事兒。”
楊靖之驚訝地咽下饅頭，文件也不看了，截斷他的話。
“你搞什麼，怎麼突然這麼嚴肅。出啥事了？咱們這麼多年兄弟，有事你言語，不用鬧那些虛的。”
魏安然露出個淺笑，也不跟他客氣。
“是這樣。雲相思昨晚放學回家，遇到一群混混，差點出危險。我在外頭提心吊膽的，偏偏還鞭長莫及。我叫她晚上別去上課，怕她不聽話，偷著去。你也知道的，她特別愛學習。我是想，你能不能拜托你城裏的朋友，晚上幫我送她一段？”
楊靖之一聽這麼嚴重的事情，滿口子答應下來。
“你放心，我叫我爸媽過去一趟，就當遛彎了。哎不對啊，雲相思下午還去我媽家，還給我打電話要幫軍嫂弄飯館的事情，我聽著不像有事的樣子。不定她晚上就沒準備出門，你就別瞎操心了。”
魏安然笑著歎口氣，主要目的當然不是這事。
“希望是我瞎操心吧。那就麻煩叔叔阿姨去夜校轉一圈，跟她們老師打聽下她去沒去上課，也省得在外頭瞎等。趕回去我給叔叔捎兩瓶好酒。”
楊靖之哈哈大笑，禮尚往來。
“那我明也給阿姨跟你妹子買瓶罐頭買隻燒雞送過去吧。娘倆大早上的過來，中午頂著大日頭下菜地，我問了一句，就請她們去食堂吃了一頓，太輕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