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山顧名思義,是一座石頭山。山頂光禿禿的寸草不生,裸著灰白的石頭,就算沒有沐浴冰雪,也像挽著圓髻的白頭老嫗,因而得名。
楊行預柳墨蓮老倆口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的,精神矍鑠,腳步矯健,體力一點不比年輕人差。
周偉平朋友更加不得了,興衝衝撒歡似的,跑到山裏比在城裏還自在,大呼叫著,暢快的笑聲在山穀中回響。
二老一怡然自得地走在前頭,遠遠地把雲相思魏安然倆人落在後頭。
魏安然細心地幫雲相思撥開攔路的樹枝,囑咐她注意腳底,卻不伸手拉她。
“你要多鍛煉,累的話也咬牙堅持,多出些汗。”
雲相思身體還有些虛,爬山這樣大運動量的活動,對現在的身體還是有負擔的。
她訝異地抬頭,明明白白投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這男人不是信誓旦旦地要把她養肥嗎?又運動又出汗的,是減肥吧?
魏安然彎腰撥開長著滿樹青色果實的荊棘,叫她邁步跟上,這才低聲告訴她:“林馥媛扛了一,沒怎麼費勁,自己就全招了。”
他細心地踹走一根枯枝,又拉開長著細密倒刺的藤蔓,這才沉聲繼續。
“她毒癮已經達到一種駭人聽聞的程度,骨頭也挺硬,據這一扛得也不容易,毒癮犯了幾次,生拽著自己頭發往牆上撞,頭破血流的。”
魏安然語調淡漠,眼神落在她滲著細汗的鼻尖上。
“最後,她完全失控,陷入幻覺,又哭又笑又鬧,所有該不該的,全部交代了,涕泗橫流,跪著求審判人員施舍她點毒品。這當然不能給。後來她去廁所,把自己掐死了。”
雲相思眨眨眼,很懷疑這個死因的真實性。人能把自己殺死?
不過官方給出這個法,那就姑且這麼信著吧。反正死的方式不重要,該重視的是結果。
“你別擔心我啊,你不是看到了嗎,我沒毒癮。”
雲相思明白魏安然的擔憂所從何來,氣喘籲籲地安慰他。
魏安然沉著地開路,目光沉沉。
“你身上的香氣不對勁,不能留下隱患。”
雲相思倒是挺讚同他這話,奮力攀登。
“我也有這方麵的顧慮,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血液傳染什麼的。”
魏安然抿緊嘴角,臉色不豫。
雲相思知道他肯定想到遺傳給孩子方麵,笑著逗他。
“魏安然,你廚藝這麼好,給我安排一張排毒食譜吧。至少要一周每日三餐全部不重樣的,沒問題吧,魏大廚?”
魏安然麵色稍霽,很樂於看到她這樣積極樂觀的精神麵貌。看著她那純粹得不帶半絲陰霾的燦爛笑容,也扯出個清淡的笑意。
“放心,一個月不重樣也沒問題,不單排毒,還能養生。就怕食譜開出來,你也做不好。不然你還是搬來省城吧,我給你做飯。”
雲相思抹把香汗,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香汗。
“你又來了。我這邊哪裏脫得開身啊。不學校的事,工廠那邊我得時常露個麵吧,總不能幹拿錢不幹活。而且,老師的身體,我總要抓緊時間多學點,這也是她的心願。”
雲相思語氣轉沉,很快振作起來。
“家裏的菜眼瞅著就要長起來了,郭大哥的超市還沒開張,我也得幫一把。楊彩鳳馬玲玲都是我朋友,現在還都不能獨當一麵,我真不能撒手就走,有點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