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煙氣彌漫,魏安然大步過來,要關她房間的門。
對上她露在外麵的雪白削肩,魏安然眼神一沉,大步進來,重重拉上被子,把她裹得嚴實,毫不留戀地轉身出去。
還是一言不發。
雲相思輕咬下嘴唇,心裏好笑地想著,看樣子這次真的生氣了。
不過她不怕。
她眉眼彎彎,打個大大的噴嚏。
男人決然的背影便停頓下。
雲相思貌似無意地聲嘀咕:“好冷。”
魏安然直直站著,背影很僵,兩手在身側握成拳頭。
雲相思伸手夠床頭櫃上的衛生紙,響亮地擤鼻涕。
魏安然大步出去,很快又端了杯熱水回來,手上還拿著一塊冒著熱氣的濕毛巾。
“別硬擤了,破了。”
終於開口了。
雲相思大鬆口氣,想要喊一聲上帝保佑。
她可憐巴巴地抓著被子,瑟縮著望他。
“魏安然,我好冷。”
魏安然腮幫子抽動一下,把杯子送到她嘴邊,喂她喝幾口熱水,又拿熱毛巾輕輕敷著她受罪的鼻子。
“你還知道冷?”
雲相思心裏暗暗吐舌頭。她還活著呢,怎麼就不知道冷熱了。這冷嘲熱諷的,太直白了,一點威力都沒有。
“人家病了嘛,又冷又餓,渾身沒勁。”
她大言不慚地抱怨,一雙眼亮亮的,不離他清雋的臉。
好些日子沒好好看看他了。他五官硬朗了好些,也不知道這些日子經曆過什麼。
雲相思心裏浮現淡淡的內疚,心虛之下,便下意識地更想衝他撒嬌。
魏安然沉默地看她,瞳孔裏似是蘊著兩塊冷玉。
雲相思見他還是一副冰冷疏遠的模樣,懊惱地垂下眼。
他明明記掛著她,幹嘛不依不饒的。倔勁兒上來,真叫人頭疼的。
到底是以退為進,還是以毒攻毒,還是順水推舟將計就計的好呢?
雲相思腦子不停轉,濕濕的頭發底下冰涼的水珠,冰得她一個激靈。
魏安然一直看她,沒有忽視她的任何反應,皺著眉頭,拿過旁邊的大毛巾,重重地給她擦頭發。
雲相思悶哼一聲,頭發被揪疼了。
魏安然手上一頓,鬆了手勁,慢慢給她擦著長長許多的長發。
雲相思察覺到他的軟化,抓緊時機求和。
“魏安然,別生氣了。這樣大冷的,不適合搞冷戰。”
魏安然輕諷:“我看你樂在其中。”
雲相思撇嘴,不情願地承認,這大男子主義嚴重的家夥,吃軟不吃硬。
“魏安然,人家現在心裏這麼難受,正需要別人關懷,你不要雪上加霜嘛。”
魏安然扔掉毛巾,聲音更冷。
“我對你不夠關心?到底是誰拒人千裏!”
雲相思心虛地往被子裏頭縮,正想著怎麼哄炸毛的男人,魏安然已經大步出了房間,重重帶上房門。
雲相思衝房門做個鬼臉,拿過床上的幹淨衣裳穿。
就不信這男人真生她氣。
不對,是就算他生氣了,也不會放過她的。
呃,這話聽起來怪怪的,管他的,隻要他還在就好。
雲相思篤定地換上衣裳,慢悠悠地繼續擦頭發,眼珠子咕嚕嚕轉,盤算著晚上要不要給這男人一些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