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連夜開車回鄉裏衛生院,一報家門,順利進去。
值班的王醫生見著他跟見著救星似的,三兩句話交代重點。
“你能來太好了。白玉蘭情況剛穩定下來,失血過多,昏睡著。王翠珍情況倒還好。”
魏安然大步流星,趕到病房,看到裏頭擠到一處的病床,微微有些發呆。
王醫生尷尬地輕咳一聲,無奈地解釋。
“魏家寶扯著白玉蘭不肯放手,太影響病人休息,我們沒辦法,隻好先安撫住他的情緒。你能勸勸他最好,可別再鬧了,病人經不起折騰。”
魏安然看看角落裏的單人床,魏國柱正蜷縮在上頭睡得死死的,他們進來都吵不醒,可見是累壞了。
他轉頭看著睡得安穩的王翠珍,想了想,輕輕退出去,關上門。
“謝謝醫生。那之後的治療情況怎麼?”
王醫生很痛快地回答:“白玉蘭要靜養,王翠珍被敲破頭,傷口不深,但是頭部是關鍵部位,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腦震蕩之類的後遺症,需要再住院觀察幾。”
這本來也在魏安然的預計之中。
不過他現在可沒時間在這邊耽擱,白的行動,哦,已經過了午夜,應該是昨白的行動,他是主力,還是行動指揮者,不管是之後的掃尾,還是向上級做詳細的彙報,都需要他隨時待命,不能請假在家陪護。
他皺著眉頭,提出折衷意見。
“能把病人轉移到軍區醫院嗎?”
王醫生挺負責任地回答:“最好還是不要搬動。”
魏安然聽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一下,又問起白家人的所在。
鄉衛生所就這麼點點大地方,白還有附近的人過來打個針買個藥啥的,晚上住院的就隻有這兩家,對他們的情形相當清楚。
“他們在旁邊病房。”
魏安然謝過醫生,敲了隔壁病房的門。
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他一眼瞅見合拚起兩張病床,舒舒服服睡著的白村長兩口子,眉頭皺得更緊。
敲門並沒反應,裏頭的那道插銷當然攔不住他,不過他並不想當著外人的麵做出違反紀律的行為,隻繼續大力捶著房門,倒是把王翠珍給先吵醒了。
她呻吟一聲,頭疼得厲害,眼睛還沒睜開就罵上了。
“敲什麼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哎喲,我頭好疼啊。老頭子,你快給我拿片止疼片。”
她這一叫喚,魏國柱迷糊著坐起身,閉著眼往外出溜著,還以為在自家炕頭呢,不心就摔了下地。
魏安然趕緊過去把他攙起來,詢問他的情況。
魏國柱又驚又疼,徹底清醒過來,見到魏安然回來,微微吃了一驚,很快鬆了口氣。
“我沒事。安子你回來啦,你去哪了?給你學校打電話,你不在,部隊也找不著你,你怎麼才回來啊。”
魏國柱想起這一團混亂,忍不住埋怨上二兒子不早點回家,害他受了好多忙累。
魏安然看到他滿是皺紋的臉,鬢邊白發似乎也多了許多,一時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