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
戰狼大喇喇地問,一雙精光四射的狼眼眯起,不著痕跡地打量她的一舉一動。
“沒事,能有什麼事。”
雲相思翻個白眼,賭氣似的回答。
倆人交換一個眼神,著別有所指的話。
戰狼又輕嘖一聲,很是不滿地垂下眼,整個身子往下一滑,懶洋洋地往嘴裏丟著花生米。
雲相思明白他的意思。她血液內吸引他的成分消失,或者轉變了,他當然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遺憾難免。
幾句話的工夫,隻怕已經懂事地掛上電話,禮貌地打個招呼,回去西屋玩牌,讓出東屋叫他們正事。
“不給那家打電話?”
楊靖之聽不出雲相思跟戰狼話裏頭的機鋒,瞟一眼蓋著紅紗巾的電話機,含蓄地問。
雲相思明白他指的是雲念白他們。
她沉默一下,很快笑笑,拿起電話撥到北京。
“宮伯伯過年好……”
楊靖之微微蹙眉,旋即低頭喝茶,聽著她歡快清脆的話語,若有所思。
“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
寧風致放下茶杯,坐得端正,悠然詢問。
戰狼瞥過來一眼,繼續將花生米拋得高高的,守株待兔地張嘴等著。
楊靖之也放下茶杯,沉吟著思索。
“老魏的意思我能品出幾分,他肯定是想一勞永逸,永絕後患的。我的意思是,引蛇出洞,就怕他那個拗脾氣不答應。”
寧風致眼神溫和,餘光半點沒往地上講電話的雲相思身上飛。
“總有辦法的。這次不像是事情,不能掉以輕心。”
戰狼輕哼一聲,氣還不順。
“全打掉完事。又不是什麼好東西,留著禍害人啊。”
楊靖之皺眉,想給他上一趟思想政治課,寧風致又慢悠悠地開口。
“這話也不無道理,好好合計合計,還是可以的。”
楊靖之受他寧靜平和的態度感染,也微笑放鬆起來,借著轉頭的機會,打量地上那抹纖細的背影。
這樣纖弱的人兒,總有人想害她,多麼需要人保護。
他感情裏有了偏向,便暫時性忘卻雲相思那一手神準的飛刀,隻把她看做柔弱無助的弱女子,大男人的英雄主義情節大升。
“裝模作樣。”
戰狼又嘀咕一句,不耐煩地抓起一把瓜子,一個個捏得粉碎。
“別浪費東西,叔叔阿姨看見,會擔心是不是招待不周。”
寧風致溫和開口,也抓起一把瓜子,手掌輕輕一合,來回撚動幾下,輕輕一揚,輕飄飄的瓜子殼便飛落進麵前的果殼盤裏,手心裏隻剩下一把幹幹淨淨的完整果肉。
“我去!”戰狼早見識過他渾身暗器傷人的本事,並不以為意,卻對他現下這一手剝瓜子的絕技十分歎服。
“再來。”戰狼毫不客氣地衝寧風致伸過一隻爪子,理直氣壯地討要瓜子仁不,還恬不知恥地繼續吩咐人家當免費勞工。
寧風致好脾氣地笑笑,手掌傾覆,瓜子仁嘩啦啦落進戰狼手心。
他重新抓起一把瓜子,如法炮製,又是一把瓜子仁新鮮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