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沒好氣地罵,中氣也明顯不足。
“呸!出息!還想賺一萬塊呢,就這點膽子?行了,就停這吧,趕緊下車跑,啥都別管,別回頭亂看,記著沒!”
“別嘮叨了,趕緊跑!”
栓子打開車門跳下地,腿軟得踉蹌一下,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就跑,也不管後排坐著的老娘跑不跑得動,隻顧著朝著他們藏車的方向跑。
他倒是牢牢記著老娘的囑咐,絕不回頭,不左右張望,隻是跑得太過專心,連老娘都不看顧一眼,就顯得格外涼薄自私。
雲相思緩緩移動身體,往外頭偷看一眼,冷冷一哂,很快往座位底下一縮,雙手一抖,兩柄飛刀入手,進入戰鬥狀態。
這裏的地形易守難攻,十分險惡,被拖進去就失去主動權,成為人家刀俎上的一盤魚肉。
她果斷改變計劃,強攻進去,抓活口,逼問其餘同夥。
嗖嗖兩聲急銳風聲響過,正撒丫子往旁邊跑的老太太跟栓子先後倒地,背心上插著兩柄明晃晃的飛刀。
隻是準頭不夠,勁頭兒也還差點,倆人並未立時斃命,悶哼一聲,血流如注,在地上痛苦地掙紮著。
“想拿老子的錢,也不瞧瞧老子是幹哪行的,隻有進財的份,怎麼可能給人送財!”
那個曾經在火車上,大喇喇把雲相思吃剩下的半個蘋果啃得隻剩下一根果把子的男孩子走出來,惡狠狠地補上兩腳,飛刀沒柄而入,又被他利索地拔出來,那一對鬼祟母子立時斷氣。
他很有經驗地避開噴湧的鮮血,輕便的靈巧比當時跳火車還利索。
他在死屍身上蹭蹭刀刃上的血漬,迅速地往火車這邊跑。
雲相思敏銳地察覺到周圍還有三道不同方向的窺視感,高度緊張的情形下,她神經緊繃,耳力像是提升了一個台階,神奇的第六感都似乎好使了許多。
她仿佛聽見金毛跟大毛分頭帶人往窯洞頂上,以及不遠處的果樹林裏頭搭建的草棚突襲而去。
剩餘的最後一處石灰窯洞,自然不會有人放過。
雲相思放鬆地揮手,飛刀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往急衝過來準備滅口的男孩刺去。
頭回生二回熟,雲相思這次手很穩,就連呼吸都沒錯亂半點,整個人冷靜得有些過分,仿佛她扔出去的飛刀隻是對著靶子練習,而不是要取走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她到底還是那個淡漠冷酷的暗黑世界王者,雲相思垂眼,左手飛刀甩出,撞擊輕輕劃過男孩喉嚨的前一把飛刀,兩柄飛刀發出一聲悅耳的嗡鳴,旋轉著倒飛回來。
術業有專攻,她專注練她的這三板斧,並不貪多尋求花式,因而也將這簡單枯燥的飛刀技巧聯係得純屬無比,如臂使指。
“下車,隱蔽。”
魏安然沉沉下令,腳步不停,迅速衝著黑暗幽深的窯洞口衝鋒。
“留活口!”
雲相思趕緊囑咐一句,抓緊滾下車。
她明白魏安然的擔憂,若是罪犯手裏有槍,哪怕槍法不準,打不中急速跑動的人,但是打中停著的卡車卻容易許多。
萬一打中油箱,引起爆炸,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