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的冬日午後,雲相思全副武裝,在魏安然的緊迫盯人中,慢吞吞邁出家門,心翼翼呼吸著外頭清冷卻自由的空氣。
好吧,是相對來比家裏自由一點點的空氣。
“注意腳下,走路不看路。”
魏安然的叮囑如影隨形,不離她左右。
“魏安然,我不是三歲娃娃,我是有完全民事能力的成年人好吧?”
雲相思弱弱反駁,明白了也是白,可是心有不甘,實在不想默默承受這樣叫人窒息的關懷。
“特殊時期,你思想上還沒有上升到戰備高度,不夠謹慎心,會傷害到你跟孩子。等你哪習慣自己是個孕婦,我也可以放心。”
魏安然話接得十分自然,一隻手虛虛護在她腰後,腳尖把地上一根枯枝踢進路邊的樹圃裏。
雲相思默。
這是溫水煮青蛙的意思?
等她習慣孕婦生活,還不是他們定的標準!當是在馴馬嗎?
可是暴君強權也不是那麼好反駁的,尤其還是以愛為名。
實話,她其實還是挺享受這種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安全感的,隻是獨立慣了,有些不適應罷了。
世上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兩全其美,還是忍了算了。
雲相思嘴角翹起,權衡過得失之後,簡單粗暴地得出結論。
她想要身邊的人更愛她,想要越來越有愛的安定生活,其他無關原則的事都隨他去吧。
“咦?那不是雲爸嗎,他在跟誰話,挺眼熟的。他才來就有熟人了?”
雲相思抬手想揉揉眼睛,動作做到一半就夭折。裹得太嚴實,她笨拙得像是南極企鵝。
“魏承祖。”
魏安然凝目遠眺,認出那個心底介意的人。
魏承祖還咬著雲相思不放?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有雲叔在,應該不成問題吧?
畢竟雲叔對雲相思的狂熱愛護,有時候連他都有些吃不消,更別提那些對雲相思抱有敵意的人。
顏雅茹的事情他後來聽了一耳朵。據就是雲叔出手幹預,顏家不得不調整原本在白鴿母女倆哭鬧下,已經有所心軟放鬆的決定,下狠手,將顏雅茹遠遠送到國外鳥不拉屎的地方,這輩子都別想經常回來了。
聽這樣的處理結果之後,魏安然對雲叔更加恭敬,甚至有些戒備,深怕他一個表現不好,被雲叔誤會,這位麵慈心狠的長輩,會二話不地將他調去某個不毛之地,從雲相思身邊隔離開。
雲染墨的能量實在有些驚人,魏安然窺得一斑後,輕易不敢捋虎須,隻能在自家媳婦身上狠下功夫,爭取她的心朝自己身邊傾斜,堅定不移地維護自己,這才是製勝之本!
“真是他啊?他不是回去了嗎?這麼快就回來,難得他沒正事做?不是也是受重視的種子軍官麼?”
雲相思對心懷叵測的魏承祖當然沒什麼好感。
吸收他祖傳血石中蘊含的奇怪能量,她並不感覺心虛。
這些地靈物,自然是有緣者得之,無緣者如同魏承祖等人,空守寶山不得其門而入,那就是暴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