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想得更多的,還是這行為古怪的姑娘的身份。
自打在火車上“偶遇”林馥媛,他的戒心便更強了。
不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因為此時有脆弱的妻子在身邊,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不穩定因素靠近雲相思身邊一步!
“先喝牛奶,牛奶營養高,別挑嘴。”
魏安然坐在邊沿,耐心地喂她喝牛奶,形成一個保護的姿態,壓根沒搭理邊上尷尬站著的姑娘。
至於對麵空著的下鋪,放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雙肩背包,大喇喇占據床中間,誰好意思直接鳩占鵲巢?
“見過暈船暈飛機暈汽車的,暈火車的倒是頭回見。這麼寬敞的車廂,這麼慢的車速,能暈火車真是奇葩。你該不會有什麼家族遺傳病之類的吧,趕緊找列車員,他們見多識廣的,不定能治你的毛病。”
雲相思喝了兩口熱牛奶,身上熱乎乎的,有了精神刺人兩句。
邊上看熱鬧的乘客一聽家族遺傳病,本能地躲開些,眼神閃爍,氣氛便敏感起來。
魏安然無奈看看惹禍的雲相思一眼,幹脆揚聲喊列車員,總不能放任不管吧。
列車員很快跑來,看一眼看見一身軍裝的軍官,懷裏抱著美麗嬌弱的媳婦,旁邊站著的姑娘更是擔心地望著他們,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帶了藥沒有,需要幫忙找大夫嗎?”
年輕的列車員遇事還有些急躁,滿腔為人民服務的熱情還是十分可取的。
“我懷孕,火車上本來就睡得不安穩,她非要吵著要我跟她換床鋪,叫我一個孕婦去上鋪睡,她她暈火車,嫌上頭呆著憋悶。我也是圖下鋪方便,才買的下鋪啊。”
雲相思搶著告狀,的也都是實話,隻是稍稍修飾下語氣,意思便有了嚴重傾向。
“暈火車?”
列車員不可思議地重複,上下打量麵色紅潤眼神明亮有神的姑娘,滿臉不相信。
中鋪看完全程的夥子放下手裏的書,托托鼻梁上的眼鏡,不偏不倚地了一句:“上鋪那位上上下下挺利索,比我靈活多了,我還琢磨是不是體操隊的,可真沒看出暈火車什麼的毛病。”
姑娘臉又漲紅,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眼神中明晃晃四個大字:管你啥事!
夥子淡淡一笑,重新拾起書本,慢悠悠補充一句。
“出門在外的,不能跟家裏比,躺著看看書睡一覺就下車了,憋悶也隻是一時,將心比心。”
“誰要你多管閑事了!閉嘴看你的書吧,站著話不腰疼!”
姑娘至於忍不住爆發,罵上一句,憤然回了上鋪。果然動作靈活優美,帶點體操的美感。
隻是姑娘帶著怒氣,動作便大了些,上去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憤難消,翻來覆去地折騰,反而惹得中鋪的大嫂來了脾氣!
“列車員!”
大嫂看著就是常年跑外的,渾身透著精幹,同樣二話不喊列車員。
“又怎麼了?您不會也覺得暈火車了吧?消停點吧,車上本來就休息不好,再著急上火的,身體真該不舒服了。”
列車員一件還是他們車廂,眉頭就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