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頭晌的工夫,已經確定了盜竊案的嫌犯,趙地蛋子。
趙地蛋子的瞎眼老娘坐在炕上搓麻繩,見著高建春雲江山過去詢問趙地蛋子的去向,沒好氣地兒子死了,不耐煩地轟人。
高建春見問不出什麼,跟雲江山使個眼色,倆人摸摸鼻子訕訕離開,又繼續走訪查找線索,並聯係鄉裏尋求幫助。
鄉裏很快來人,隨即召開村民大會,主持公開查賬。
賬目確實存在很大漏洞,可一切都明明白白,一本舊賬是白全生在任時候的,到處是窟窿,記得不明不白的,壓根對不上。
一本新賬是雲江山上任之後新記的,賬目分明,條目冗雜繁瑣,雖然沒有大問題,但是也有幾十塊錢的出入。
雲江山冷冷看著會計李,還有婦女主任梁玉環,逼得倆人頭都抬不起來。
“是電話費的事吧?我不是給補上了?錢呢?”
雲江山不客氣地開口,熱血青年心裏涼哇哇的。
會計李吭哧看眼梁玉環,被狠狠瞪一眼,兔子似的紅了眼,頭低到胸前,再也不吭一聲。
事情一目了然,當著鄉領導的麵,雲江山也不再縱容這些壞毛病,直接點名總來大隊蹭電話的幾個,叫他們趕緊把他墊付的電話費交上來。然後規定,以後使用村裏電話要收費,專門記一本賬冊。
賬目查清楚了,那些造謠雲江山貪汙公款的謠言不攻自破,電視機的事情更沒得掰扯,雲江山直接宣布散會。
“江啊,你跟市裏人頭熟?”
鄉領導托托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擋住眼底某些不明光芒,親熱地跟雲江山閑聊。
雲江山早從雲相思那邊得知上頭回打招呼的事情,鎮定地露出熱情的笑容。
“咱就一泥腿子,哪能跟市裏攀上關係。我妹文化人,著名作家雲果,您知道吧?妹夫是營長,都咱村人。我妹懷上了,在家養胎,要不去家裏坐坐?”
“喔唷,久聞大名,早就想見見了。那咱走吧。”鄉組織部長李洪全拿腔拿調,語氣熱情百倍不止。
於是雲海家的午飯又多添了幾雙筷子。
雲相思借口身體不適,光明正大地擺脫鄉領導明裏暗裏旁敲側擊的詢問,躺回西屋門一關睡安胎覺去了,把官迷心切的某領導丟給雲江山以及高建春應酬。
孕婦總是任性的,鄉領導也不好打攪人家養胎,一頓飯吃了一個半鍾頭,依依不舍地走了,再三表示有困難找組織,態度十分熱情。
不大不的風波就算過去,就跟雲相思預測的那樣,電視機並未追回,就連趙地蛋子都杳無音信。
看著留下的瞎眼趙大娘,嘴硬心軟的周蘭英都不出硬要求她賠償的話,隻等抓到趙地蛋子那子,一定要剁掉他那三隻手,不然咽不下這口氣!
雲相思懶懶附和兩句,興致全在魏安然送回來的電腦上。
有了電腦,雲相思如魚得水,枯燥的養胎生活變得有滋有味。
她吸取教訓,沒有再宣揚電腦的好處,成把電腦往西屋一鎖,外人來串門的壓根不給看。
親近如雲江山雲秀麗幾個,也隻知道她在用電腦寫文章,多的也不清楚了。畢竟電腦是個過於時髦的東西,很多人都是頭一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