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敲門聲響起，傳來方淩好聽的聲音。
“進。”
雲相思答一句，盯著屏幕上僅剩下一點的進度條，關閉屏幕，起身離開電腦前。
“方媽，你又幫我做吃的啦？好香，是鴨血粉絲湯？”
雲相思聞著食物的香氣，瞬間露出貪吃的姑娘模樣，煙火氣十足。
“你坐著，這湯燙著呢，你別伸手。”
方淩笑吟吟阻止她的動作，心將大碗放到桌上，拿出瓷白調羹瓷碗擺好，招手喊她來吃。
雲相思簡單整理窗前書桌上被吹得淩亂的畫稿，有點惋惜地看著上麵被打濕不能用的兩份，將它們擱到一邊。
“您還不放心我啊？我這好吃好睡的，整個人都胖了一圈，您快回去上課吧。您請這麼長時間假，要是為了跟師公培養感情，度個蜜月啥的，也算值得；可您這圍著我轉，一到晚泡在廚房，我心虛不，師公也該對我有意見了。”
方淩聽著她千篇一律的勸，瞥了她一眼，眼神風韻動人。
“你快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也不知道是誰見著我來，抱著我哭得稀裏嘩啦，晚上還要陪著睡，像是離不得人的娃娃。”
方淩的取笑雲相思也聽慣了，皮厚地嘿嘿笑兩聲，洗手準備吃飯。
“有人疼才能當娃娃啊。”
方淩被她理直氣壯的厚臉皮逗笑了，也過去衛生間整理。
“你啊，怎麼越活越回去了？頭回見你的時候，裝得可穩重了，特別能唬人。想想你老師怎麼介紹你的？嗯，聰慧過人，穩重大方，這的是誰啊？我怎麼好像不認識。”
這點程度的取笑雲相思壓根不在乎，她把擦完手的手巾遞給方淩，手托下巴，裝出一副流裏流氣的表情上下打量方淩。
“這位美女，秀外慧中，風姿綽約，之聲如同黃鶯出穀，勾人心弦，吾心甚悅之，不知可否賞臉共進下午茶？”
方淩被她逗得又氣又樂，翻個白眼給她。
“你這孩子，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如玉教你的。依我看啊，你這解放性的課是不用上了，瞧這口無遮攔百無禁忌的。”
她語氣有些微妙的糾結，慈愛的目光頓在雲相思臉上。
作為師傅，方淩當然希望徒弟雲相思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越放得開越好，最好能演什麼像什麼；可換成方媽，方淩卻又希望女兒雲相思溫柔矜持，典雅大方，擁有傳統女性所有該具備的美德。
可不管如何，雲相思都是她最喜愛的孩子，不論什麼模樣她都引以為傲，所以方淩僅僅是語氣中稍帶些淡淡的糾結，不留心甚至發覺不了。
可雲相思發覺了，也明白這糾結的是什麼，她心裏不由得就溫暖起來。
才要開口，雲相思突然聽見外頭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她眉頭一皺，衝方淩比個嘴型。
方晴來了。
方淩臉色僵硬一瞬，迅即端出一臉無可挑剔的笑容，將那張稱不上絕色的素淡臉龐，妝點得光彩照人！
高貴冷豔當如是！
雲相思百看不厭，暗暗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