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一切,有點兒離奇。
蔡知節一怔,皺眉道:“你不知道?”
說完,他又道:“如此年輕的武道大宗師,出口成詩,長安城有幾個?”
白萱瞳孔驟縮,想到了什麼,道:“莫非……陋室銘……是他?”
蔡知節點點頭,道:“我還以為,你知道他的身份呢……八年不鳴,一鳴驚人,文武雙全,帝國最年輕的文進士,不是他,又有誰?”
說完,這位東城區分守衙門守備官,帶著大隊人馬,揚長而去。
他來,就是給李牧擦屁股的。
如今擦幹淨了,自然要裏去了。
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至於寒山書院和鳳鳴書院……嘿嘿,自求多福吧。
而此時,聞聖齋的大廳裏,已經是一片喧嘩沸騰,仿佛是一座壓抑了許久的地下火山,攢夠了充足的能量,終於徹底爆發了一樣,轟隆隆的能量宣泄開來,有一種瘋狂而又荒誕的炙熱。
原來是他。
這是所有人此時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
怪不得可以做出【佳人詩】、【花想容】這樣的百年詩,原來是這位啊。
一切,似乎都豁然通透了。
“甄遠道、賈作仁死的不冤,竟然想要奪取少年大宗師的文名,真真切切地踢到了鐵板。”
“這是他們自己作死。”
“林秋水和劉木楊,這是坑師父啊,不過也活該,這兩對師徒,沒有一個好東西,竟然如此無恥下作,今日若不是少年大宗師,換做其他人,已經被害了。”
“奪人詩名文名,簡直就是殺妻奪子之仇。”
“這下子,寒山書院和鳳鳴書院的院長,都要哭了。”
人群議論紛紛。
吃瓜群眾的風向一轉,頓時都將同情的語氣毫不猶豫地送給了兩大書院,不僅僅是因為少年大宗師凶名顯赫,更是因為,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到現在階段性地結束,兩大書院自始至終都理虧。
如果現在還有人懷疑,李牧是抄襲的話,那他的腦子一定是壞了,一首【陋室銘】已經徹底證明了少年大宗師的文名,一位在武道上造詣如此之深的天才,怎麼會去做那種抄襲的事情?
現場兩大書院的書生們,麵色灰敗。
前半場趾高氣昂的他們,此時一個個都如喪考妣一樣,灰溜溜地像是敗犬,一句都不敢反駁,逃離似的離開了,今晚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丟人了,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白萱這個時候,勉強回過神來。
竟然是這位。
少年大宗師,文武皆揚名。
一手陋室銘已經讓整個長安城出現了‘長安紙貴’的跡象,今夜又是這樣兩首轟動性的百年詩……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天才存在啊。
具有商業頭腦的白萱立刻意識到,這是一次絕佳的宣傳機會啊。
對於聞聖齋來說,還有什麼比宣傳‘少年大宗師一怒賦詩’、‘【佳人詩】、【花想容】流傳千古’、‘一怒殺人,兩大書院教習惡有惡報’之類的事情更可以吸引眼球?
隻要運作的好,聞聖齋完全可以蓋過其他幾個競爭對手,在教坊司流芳街上,獨領風騷。
而花想容更是可以嚐試衝一衝長安府花魁的寶座啊。
有少年大宗師兩首百年詩撐台,機會很大。
而花想容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其他人說了什麼,她的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