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恨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好,我以後就叫做葉無恨。”
葉無痕點點頭。
以後,她就叫葉無恨了。
反正這個名字,她也挺喜歡的。
大廳門口,李牧等人看向李念好,眼神疑惑。
不對啊,看老人家這狀態,分明是已經徹底恢複了啊。
不但能夠想起以前的事情,還能如此思維清晰邏輯慎密地說出這番話,明明就是一個正常人啊。
李念好小聲地道:“葉掌門偶爾能夠記起以前的一些小片段,都是一些對於她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在葉聖女在的時候,情緒比較平靜,但維持的時間不長,一旦遭受刺激,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就會處於癲狂狀態,很難控製。”
李牧若有所思。
其實葉恨這狀態,也隻是比植物人略好,精神方麵的問題,在地球上也是難以治療的痼疾之一。
這時,葉恨聽到了後麵的動靜,回頭過來,看向眾人,目光平靜淡然,仿佛是看著一群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一眼掃過,沒有絲毫的停留,便是龍五、水月先生等昔日老友,也沒有絲毫的關注。
隻有當她看到李牧的時候,眼睛裏,才有亮光閃爍。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招了招手,道:“孩子,你來了,過來!”
李牧笑著走過去。
“孩子,你放心,你和無恨的婚事,我記得呢,明日我就為你們主持婚禮。”葉恨笑眯眯地道。
李牧頓時就愣住。
不是,奶奶你咋還記著這事情呢?
你不是失憶了嗎?
這下子該怎麼回答。
李牧看向葉無恨。
後者一臉的平靜,微風拂動她綠色頭發,白皙如玉的精致麵容,不見陰晴,不見波瀾,仿佛是與自己毫無關係。
李牧回頭看向丁毅。
丁毅努力地點點頭,無聲地說著什麼。
李牧通過口型,可以分辨出來,丁毅大概說的是、是:“記住,不能受刺激。”
李牧:“……”
葉恨不能受刺激。
如果自己此時說出冒牌逆命傳人的事情,或者是找借口拒絕了這門婚事,激動之下,葉恨發作癲狂起來怎麼辦?李念好很認真地說過,一旦葉恨受到什麼刺激,很有可能痊愈的希望就徹底消散了。
李牧隻好點點頭。
葉恨果然就很高興。
到了第二天,李牧的最後一絲僥幸煙消雲散。
葉恨老奶奶對於這件事情的執著超乎想象,雖然李念好說她根本不記事,但這件事情卻記得清清楚楚,說第二天就是第二天,絕對不是第三天。
李牧原本指望著老人家忘記了這件事情,結果第二天浣刀宗區域的建築房屋,全部都披紅掛彩,熱熱鬧鬧地開始籌備婚禮。
整個白帝城都已經傳開了。
李牧於是一個頭有兩個大。
他一開始想一走了之,但後來一想,這樣一來,隻怕是比昨天在客廳裏就直接拒絕還更加刺激葉恨,後果無法設想,對於葉無恨來說,也有些太過於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