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弓開箭的人,都是高等弩士,射術極精湛。
“老朱,你他媽的快點兒想想辦法啊,我覺得咱倆今天要栽了……”丁毅的左肩中了一箭,血流如注,漸感身軀乏力,奔逃之間,已經有一種力不從心之感。
一邊的二師兄豬精,手中揮舞著九齒釘耙,像是一個大風扇一樣,將大部分射來的破星暗矢都撥打開。
他屁股上也中了兩箭。
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皮糙肉厚還是肉身強悍,箭矢紮在屁股上射入才一掌左右,一點兒鮮血都沒有流淌出來,跑起來的時候,兩支箭尾上下顫抖搖擺,看起來頗為喜感。
不過,這豬精倒也真的是彪悍。
若不是他擋住了大部分的箭矢,隻怕是丁毅此時已經被射成刺蝟了。
“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豬精氣喘籲籲,哼哼唧唧,道:“要不然我們投降算了!”
丁毅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特麼的也算是辦法嗎?
四麵八方的人影,層層重重湧來,一個個都紅著眼睛,像是要將丁毅和豬精二師兄撕碎喝血吃肉一樣。
“媽的,這些人都瘋了。”丁毅心驚膽戰。
豬精道:“還不是你家教主幹的好事……不如我們現在投降,棄暗投明吧,也許這些人大慈大悲,會放過我們一馬。”
說話之間,兩人跑到了一處死胡同。
最終,都被堵住,圍在了中間。
從天空之中飛舟上射下來的符文光柱,將丁毅和豬精完全籠罩,就像是舞台上的投射燈一樣,讓兩個人無所遁形,處於最顯眼的位置。
“不打了,不打了,投降,我們投降……”豬精一看情勢不對,直接將自己的釘耙,丟在地上,高舉雙手,道:“各位父老相信,請聽我說,我是被【狂刀】李牧脅迫的……”
人群宛如潮水,緩緩地逼過來。
飛舟緩緩降落,離地十幾米,將天空完全封閉封鎖。
“當初李牧在仙閣酒店殺戮時,這頭貪生怕死的蠢豬最賣力,它是最大幫凶。”穆順站在舟頭甲板上,盯著二師兄,咬牙切齒。
當日,他就是被二師兄給胖揍,還打斷了腿,這口氣,如何能夠咽下去。
“把這頭豬宰了,今天吃豬頭肉。”穆順道:“這麼肥的一頭豬,大家每個人都可以分一塊。”
二師兄一下子就把釘耙拾了起來,道:“就是沒得商量了是吧?就憑你那兩下子,趕緊回去找你師娘多吃幾口奶吧,還想要殺你豬爺爺?”
穆順臉一下就黑了。
“李牧在哪裏?”一位錦衣長劍的年輕人,自命俠士,盯著丁毅、豬精,聲色俱厲地道:“讓這個滅絕人性的畜生滾出來,今日我【流星劍】丁三石,要為南街死難的無辜者報仇!”
“讓李牧滾出來。”
“先把他的爪牙抓了,嚴刑拷打,逼問李牧的下落,我就不行找不到。”
“拷問什麼?沒有什麼拷問的,要我說,這一人一豬頭,跟在李牧的身邊,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先殺了他們,告慰南街死者的在天之靈,然後再慢慢找那個【狂刀】李牧,他逃不了的。”
這種斥責和怒吼聲,喧嘩宛如沸騰的岩漿,炙熱而又危險。
“我家教主,沒有殺南街的人,是有人栽贓嫁禍。”丁毅大聲地反駁。
但根本沒有人聽他的話。
“還敢為李牧那個畜生喊冤?”【流星劍】丁三石冷笑,斥道:“真是死不悔改,先卸掉你一條胳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