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聲悠揚,回蕩在無為山脈的上空。
一個個淡金色的‘卍’字符號,隨著敲擊,在佛鍾上飛揚出來,旋轉,蘊含著詭譎莫名的威力,漸漸地整個虛空之中流轉起半透明的波瀾,就好像是時間洪流在這一瞬間呼嘯而過一樣,周圍山脈上,一株株野草在瞬間開花,然後枯萎,猶如經曆了一個輪回。
時間在流逝。
僧人要以鍾聲封印無為山脈。
等到鍾聲散去,便是一月過去。
道宮主人搖搖頭,道:“這是何必……紫氣東來。”
他抬頭,一道紫氣自東方而來,懸浮在他頭頂,化作華蓋之狀,彌漫氤氳,竟是有著說不出的貴氣和威嚴,仿佛是天地星辰之間的一切都彙集在了他的身上。
淡淡的紫色氤氳幾乎是在瞬間就沒彌漫到了天地之間。
那隨著鍾聲流轉洶湧的半透明波瀾,被這紫氣氤氳一衝,頓時消散,連那一個個‘卍’字符號,也猶如墜入岩漿之中的冰雪一樣,快速地笑容消散。
那些枯萎的花朵突然變得鮮豔,猶如鏡頭在回溯倒放一樣,綻放的花瓣漸漸地收攏,化作了一個花骨朵,然後變成了一個小小花蕾,最終消失在野草枝頭……
時間被重新逆轉了回來。
道宮主人頭頂紫色華蓋,站在自己小小的籬笆院落之中,道:“華藏寺不該介入這種爭端,如晦大師,還是請回吧,今日起,華藏寺封寺半年,聖戰之前,門人弟子,不得入世。”
“阿彌陀佛,施主強人所難了。”寶相莊嚴的僧人詠唱佛號,‘卍’字大鍾懸浮在頭頂,滴溜溜地旋轉,單手持著九龍黃金禪杖,停止敲鍾,另一隻手豎在胸前。
道宮主人道:“佛家講究宿命輪回,一飲一啄,皆是前定,你介入今日之事,就該知道,應有此報應。”
話音落下。
他剛才翻土澆水的菜壟上,一顆沒有拔掉的雜草上,一片草葉掉落,然後飄飛了起來,看似晃晃悠悠,但一個閃爍,便已經到了天穹之上,宛如長刀,一抹綠芒斬下。
如晦僧人抬手用九龍黃金禪杖一架。
叮!
細微的金屬交鳴聲響,禪杖的杖身中間微微顫動,如晦僧人想要穩住禪杖,但這種奇異的顫動,卻是越來越強,越來越大,到最後,急驟而又高頻的震顫讓整個禪杖的棍身看起來肉眼無法捕捉,隻留下一片殘影。
一滴鮮血,在右手指尖落下。
帝血。
如晦右手鬆開禪杖,左手接住這一滴血,重新融入體內。
那片草葉化作了一抹綠光消散。
禪杖的顫動也停止了。
隻是它的正中心,卻出現了一道頭發絲一般的凹痕,像是利刃斬出一樣。
如晦的臉上,這才出現了震驚之色。
九龍黃金禪杖乃是人族十大聖地之一的華藏寺的準帝器,且是準帝器之中品秩最高的一件,僅次於‘卍鍾’,尤其是持在身為主持方丈的他的手中,竟是被道宮主人一片草葉,斬出了一道凹陷。
小小的凹痕,說明了太多的問題。
如晦站在半空中,神色複雜。
“阿彌陀佛。施主之言,老衲記下了。”如晦最終唱喏行禮,收起‘卍鍾’,轉身離開了。
道宮主人搖搖頭,頭頂紫氣散盡。
他並未離開道德宮,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