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李牧在這裏,酈寅立刻就意識到了。
一種巨大的危機感,瞬間籠罩在他的心頭。
刑府啊。
刑府是幹什麼的?
就是專門對外搜捕亂軍間諜,對內鎮壓異己份子的凶狼啊。
仙庭中,除了大仙主之外,有那個人不怕刑府的人?
這位新任刑府大掌座,乃是大仙主東方夜刃麵前的紅人,更被許多人私下裏稱之為大仙主的忠犬,他的行動,往往都代表著大仙主的意誌。
今日的事情……
難道大仙主盯上了酈家?
刑府要動人,坑定會編製一籮筐的罪名。
難道這是要動自己的先兆?
這些個可怕的念頭,一瞬間在酈寅的腦海之中閃過,讓他一下子就覺得有些腿軟,巨大的錯愕和驚恐之下,酈寅甚至忘記了上前向李牧行禮。
而他這樣一副麵色陰晴不定的表情,卻讓其他人都誤會了。
徐震還以為自己大人酈寅是因為看到兒子重傷,心中的憤怒難以平息,當下不敢怠慢,大聲喝道:“來人,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野狗,給我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天將們立刻就要出手。
這時,酈寅終於是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
還動手?
這是找死嗎?
“住手,快住手……誰敢無禮,找死嗎?”酈寅驚慌失措地大喝著,連忙衝過去,將一個舉劍對向李牧的天將,一腳踹飛,然後連忙向李牧行禮。
“卑職酈寅,見過掌座大人。”
酈寅畢恭畢敬地彎腰,行禮。
姿態謙卑到了極點。
一瞬間,氣氛毫無征兆地扭轉。
整個院子裏的空間凝固了,時間靜止了,空間凍結了。
除了吳越之外的所有人,都呆了。
一些人以為自己看錯了,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
但是,沒看錯。
的的確確是頂級權貴酈寅,如同一個卑微的奴仙一樣,在那白衣年輕人的麵前,彎下了他倨傲的脊背,低下了他驕傲的頭顱,就像是奴隸參見主人一樣。
徐震愣住了。
天將們愣住了。
院子裏的李家親戚好友們,也都呆住了。
他們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致的凝固,定格於一種介於無法相信和極度震驚之中的表情,仿佛是雕像一般,肌肉僵硬,再無無法做出其他的變化。
李牧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冷哼,讓酈寅心髒狂跳。
“酈主事來的很快啊。”他淡淡地道。
酈寅心中發顫,連忙道:“不知道是掌座大人在此,卑職……卑職實在是罪該萬死。”
他心裏苦啊。
這事兒,他真是都無法解釋和推脫。
“爹,你……”酈元辰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不妙,好像是招惹上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可是怎麼可能?
這麼年輕的家夥,竟然比他爹更加顯貴?
啪!
酈寅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酈元辰的臉上。
他其
實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的路上,酈寅根本就沒有問自己的兒子到底做了什麼。
反正這些年酈元辰的紈絝行徑,他都已經習慣了,招惹一些不值一提的人,酈寅也無所謂,反正最後都能幫兒子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