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三見我從牌位裏麵拔出這麼個東西,直接嚇傻了,不停的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過了半響,才在我的追問下,說出這個東西是那個段太婆給的。
段太婆答應給他家操辦這白事,雖然後來臨時變卦,但是靈牌卻已經做好了,就讓人給送了過來,正好趕上養父這些年給人點主從來都不自己科靈位,而且這東西做多了也不吉利,所以就拿來用了。
聽了這話,我心中明了,肯定是那個段老太設的這個陷阱,等到養父中招之後,她再假意過來幫忙操持剩下的儀式,順道取走了夾在靈牌裏麵的紙人。
唉,都說名利場就是殺人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才僅僅是一個小鎮子上兩個神棍神婆之間的競爭,竟然都能使出這麼下作的手段,簡直令人發指。
看來不管殺死那些所謂的閻王鬼差的老鼠會不會有不好的後果,我的必須要去找那個段太婆好好說道說道了……
雖說弄清了幕後使壞的人身份,但我並不打算立刻去找段老太算賬,也沒有回場子裏,而是留在老陳家幫陳老三收拾靈堂。
倒不是我心裏不著急,而是這深更半夜的,我實在是不敢再出去晃蕩了,這才這麼一會,我就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好不容易九死一生,要是再出浪一回把小命給丟了,那就不值當了。
收拾到半夜,又堵上了窗戶上的窟窿,陳老三把我安排在西屋休息,自己仍舊坐在堂屋裏繼續守著他兒子抽噎。
我躺在床上睡不著,這才想起拿出電話來開機,給二杠子哥報個平安,說事情已經眉目了,讓他放心,我今晚上就在老陳家住了。
二杠子哥沒有多言語,隻是囑咐我千萬小心,現在整個村子裏都不太平,千萬別老爺子沒醒過來,再把我給搭進去雲雲。
我們隨便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誰知剛掛斷,就有一個電話播了過來,手一滑,還沒來得及看清名字,就接起來了。
電話一靠近耳朵,裏麵那高亢而歇斯底裏的聲音就讓我耳朵受盡了摧殘,有種想要摔電話的衝動。
“啊呀胡三柄,我剛剛給你卜了一卦,你這是要火啊,那麼好玩的事情竟然不帶著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麼……”電話裏的男人大聲的嚎叫著,讓我心中如同被一萬隻草泥馬同時踐踏一樣的想罵娘。
我毫不客氣的回罵,說你個狗日的大半夜不好好睡覺,跑到我這裏鬼嚎個毛線啊,不就是被人甩了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最近沒小姑娘給摸骨了想改行搞基是不是?
這貨叫覃琦,是我的一個師兄(學校裏高年級的朋友那種),不論長相還是性格,都是個典型的湖北九頭鳥,他有個很光榮的專業,叫做神棍。
前麵說了,我就讀於一所百年名校(具體名字就不說了,知道的能猜出來),學校以文史哲專業見長,豐厚的曆史底蘊造就了一些頗為奇葩的專業,比如說就有像覃琦這樣專門學周易的神棍,他不但是個神棍,還是個有博士學位的神棍。
這貨平時沒事喜歡在學校裏擺攤給妹子看手相“實習”,有一次我女票——現在應該是前女票了,被他算卦抹黑了,說我女朋友是個水性楊花命,我去找場子,結果發現這貨真的有些本事,就成了朋友。
我本來以為這貨是知道我被人甩了,來顯擺他當年卦算的準的,誰知道這貨卻愣了半天,問:“你被人甩了?那種女人,早該扔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說的是你的微博,快被人刷爆了,瘋狂轉載啊,我說你在家真遇到那些東西了?還有沒有了啊,帶兄弟我也見識見識唄……”
被他這麼一說,我這才想起自己之前還發了條微博,也不跟這貨鴰躁,直接掛電話打開微博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