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許斌推醒的。村長站在旁邊,沒好氣的說:“還好昨天沒有什麼東西,叫你守夜,你還睡著了。”我本想解釋,白天實在太累了,但是看到村長的臉色,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許斌替我解圍:“他畢竟沒有經曆過這些,昨天又一下子發生那麼多事情,所以也不要太責備小孟了。”村長甩了一下袖子,然後“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我看著村長的背影,心中想:那麼凶幹什麼,我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許斌已經準備好,見我看著村長發呆,就敲了我一下:“看什麼呢,走了!”我回過神來,背上背包跟了上去。
我們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我實在是累壞了。這山路真是不好走,有的時候還會往下滑,所以小腿肚一直是繃緊的狀態。我問村長:“我們還要走多遠啊?”村長轉頭看著我:“怎麼,累了?咱們休息會。”然後指著前麵的山頭,“我們再翻過前麵那個山頭就到了。”
前麵那個山頭?我眺望了一下,這水平距離還有將近三四裏啊,更不用說山路了。我有點喪氣,明明已經走了很遠了,怎麼還有那麼長的距離。
我對村長說:“咱們休息一下吧,我實在是不行了。”村長看了一眼許斌,許斌稍稍點了點頭,村長就指著前麵的一棵樹說:“咱們就在那裏休息吧。”
一聽到可以休息了,我直接跑到樹下,坐了下來,拿出壓縮餅幹和水,吃喝了起來。嘴裏嚼著餅幹,我看了一下四周:我後麵這棵樹,生的十分粗壯,我們三個人合抱都不一定抱得過來。突然,好像有一滴水滴到我頭上,我抬頭往上看,在我頭頂十來米的位置上,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
我眯起眼,想仔細辨認。村長看我在盯著上麵看,問:“唉,小孟,看什麼呢?”我把頭往上抬了一下:“不知道樹上的那個是什麼東西。”
村長也抬頭看:“那個好像是一個巢啊,不過感覺不像是鳥巢,這個太大了。”許斌看著我:“你是怎麼知道上麵有東西的?按照正常人來說,是不會無緣無故就往上看的。”我看了一眼許斌:“上麵有東西滴了下來。”然後我轉身指著脖子給許斌看。
許斌驚訝道:“怎麼是血?”血!我腦子瞬間“嗡”的一下,上麵究竟是什麼動物的巢穴啊,怎麼還會有血滴下來?
許斌伸手抹了一下,然後盯著手指上的血看:“這好像是半新鮮的血,絳紫色。”村長聽到是血,立馬爬上樹,不到一分鍾就上了樹頂。
我不禁暗暗感歎:村長都半百了,身手還是這麼了得!村長在樹上看了一下那個巢穴,我看到村長的臉色突變。村長滑了下來,臉上滿是惋惜:“我在上麵看見了一副胸骨還有一件衣服,那衣服是橄欖的。”說完兩行老淚潸然流下。
我上前抱住村長,想安慰安慰他,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看著村長流淚。這是我看到村長第三次流淚了,前兩次是因為自己的兒子,這一次是因為橄欖,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是被這墳墓害死的。
我是個多愁善感的人,看到村長如此傷心,就把頭歪向一邊,免得等會自己控製不住。現在在我眼裏,這棵大樹仿佛是一個惡魔,在它的枝杈上不知道有多少生命消逝,雖然我知道這是山神幹的。
“好了,山神不是已經死了嗎,咱們休息好了就走,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許斌放了一塊餅幹在嘴裏。我把村長扶到另一棵樹下,免得他再想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