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輕地吹拂著臉頰,空氣裏滿是睡蓮的香味。就在這安靜的時刻,兩個人靜靜的坐著就像很多年前一樣。隻是,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你家裏也很安寧了吧?”冰姬問。他們之間談話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絲毫的避諱,這大概就是最為難得一點吧。即使很多年沒有見麵依舊還是會有很多話說。“那是自然。”月神回答。“好好珍惜月柏光。”冰姬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相視而笑。“你知道嗎?我收隸火作兒子了。”冰姬說。“這是一件好事。隸火那孩子挺可憐的。”月神說。“他對雪燦很好,因為雪燦還差點和月霓鬧翻。”冰姬說道。這樣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隸火那孩子挺不錯的。月霓已經把她的月光珠給了隸火。真是個麻煩的孩子。”月神說。“我看月霓可是一點也不麻煩。敢愛敢恨,性子烈著呢。”“難得你會這樣說,那丫頭的性子確實有點烈。”“月霓能駕馭住隸火這頭倔馬。”冰姬接著說。“你的女兒才是烈呢。連自己的哥哥都給封印了。”“你不還是第一個被她封印的嗎?”冰姬饒有興致的說。在這樣美好的夜晚,冰姬和月神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很開心。這樣的時刻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你打算還是一個人帶著雪燦嗎?”月神問道。“不然呢?你希望我帶著雪燦住到天府裏?”“我隻是覺得那樣的話對雪燦比較好。”“那個鬼地方,我可一步也不想踏進去。”“好吧,隨你便吧。”月神無奈的說。比較總是一群打扮人很無奈的事情,絕對的讓你無奈。
天府前的空地上圍滿了人們,塔塔穿著和特別的占星師的服裝,在空地的中間和一群打扮的很奇怪的孩子們又唱又跳。好不熱鬧。亢奮昂揚的巫樂狠狠地在天地間回蕩震動,塔塔是那樣的神采奕奕,嘴裏念著奇怪的咒語。黑色的幕布隨風飄蕩,增添幾分神秘的色彩,塔塔的臉上畫著奇怪的圖案,音樂,舞蹈,咒語,宇宙是是翻天覆地的回響。塔塔是高傲的不可一世主世者。所有的一切都圍繞著她旋轉著。這是一場空前的祭祀,天父的妻子作為祭品祭祀昏睡的天父的女兒,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事情。每個人都充滿了期待。
天父坐在天台中央,傲視著眾生。一如既往的尊貴。隻是他身邊的那個位子是空著的。第一眼看上去竟覺得有些不習慣。這是今天的一個焦點,要比以前奪人眼球很多,塔塔還在狂舞,這是祭祀大典裏不可或缺的前奏。她在聚攏著氣氛,聚攏著肆意飄散的空氣。冰姬、月神、神婆等人靜靜的注視著塔塔的舉動,都在和緊張的等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
在眾人翹首期盼中,可拉很華麗的上場。她赤裸著身體用自己的銀色的長發包裹著身體。平靜而淡定的容顏,眼神裏還是不可一世的高貴,依然是很強烈的氣場。眾人唏噓靜靜的看著往昔尊貴的天後如何被卑賤的祭品。沉睡的雪燦,在塔塔強大的法力下,懸在半空很勻速的旋轉著。可拉躺在祭台的中央,閉上了眼睛。當然,這場祭祀絕對不會在這樣的簡單。願和怨,當然也是務必到場。沒有絲毫懸念。隻是她們的作用和可拉是不一樣的。但她們毫無疑問也是祭品。三個人的神情都是出奇的平靜,早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隸火對月霓說。“嗯”月霓應聲。“好歹也是天後,何必要做這麼齷齪又惡毒的事情。”隸火不平的說。“你是不會明白的。”“那你的意思是你明白了?”隸火沒好氣的說。“你啊。還是乖乖的看著吧。”月霓無奈的說。每個人都屏住呼吸,雙目靜靜的盯著祭台。
天空還是一片純淨的藍色。還是很靜謐的覺得這樣的時刻美好是應該的。塔塔終於念完了最後一句咒語。她閉上眼睛長長的跪在地上,她瘋狂的親吻著大地。這也是祭祀禮的一部分。感受著濃濃的氣氛,祥和的安然的。可拉緊緊閉著眼睛,其實她有些小小的恐懼,恐懼的當然不是祭祀,而是那群眼睛肆無忌憚的掃射著自己。曾經這群眼睛膜拜過她而現在是好奇的嘲笑著她。她無法忍受這樣的變化,即使她早已想到這樣的結果,當真正麵對的時候,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坦然。原來自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堅強,那樣的高傲,她也有一些平凡的精神潛藏在體內,在一個適當的時間暴露。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可拉努力的不讓自己想些什麼,努力讓自己的大腦變成空白。但是,還是會有一些折磨的想法冒出來,無論她是怎樣努力的遏製。她隻感覺到周圍的寂靜,似乎這裏隻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