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風南雪北(2 / 2)

從仲黎的家裏出來以後我給戴樂打了電話。“仲黎,死了。”“什麼!”戴樂大驚。“是戴北。”我說道。“不會吧,戴北會殺了仲黎?”戴樂很驚訝。“不是她殺的,但是,她和仲黎見麵了。”我回答。“有的事情是我告訴仲黎的,以戴北的名義。”戴樂怯懦的說道。我衝到戴樂的家裏,他坐在沙發上抽悶煙。“你到底做了些什麼?”我問道。“我隻是告訴了仲黎一些我覺得她應該知道的事情。”戴樂低著頭,現在他是不敢看我的。“你到底說了些什麼?”“所有的事情。”我頓時軟在沙發上,“難怪仲黎會自殺。”“現在怎麼辦?”我問道。“沒事的,我是借戴北的名義告訴她的。”戴樂說道。“你當戴北是傻子啊。”我和戴樂好幾天都是在心驚膽顫中惶惶不可終日。後來,戴樂死了,他是為了我死的,很多人都以為是和戴北要錢發生口角誤殺了戴北。我不能告訴他們,戴樂是因為我才死的我更不能告訴他們仲黎的死也是我的緣故。因為,我的肚子裏還有一個生命正在成長,我得為他活著,好好活著。最後一次見戴樂的時候,戴樂對我說:“沫沫,你要好好活著,為我活著,為我們的孩子活著。”我們都哭了,絕望的……淚水是我欠你的債,與你的相見為的隻是還你一世的傷悲,你留給我一生的傷悲與牽念,我就給你的不過一生絕望而沉重的歎息。我的日子還很長,可是再也不會有你的陪伴,我的未來無論怎樣我都可安然,因為,沒有你,活著,早已沒有激情。

“我懷孕了。”我對大頭說。“嗯。”大頭很平靜的答道。“你怎麼會這麼平靜?”我問道。“我知道啊。”大頭依舊在忙他手裏的活。“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呢?”大頭問道。“我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孩子要怎麼辦?”我回答。“當然是生下來。”大頭說道。“沫沫我們結婚吧。”大頭很平淡的說,好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這雖然不是我想象中求婚的方式,但是,我也是很平靜的回答:“嗯。”我們的生活在很平淡的一切裏開始了。生活是很平靜的,我們終於是泰然自若了。當所有的激情都褪去的時候,我們竟變得如此安靜。我們包容了生活賜給我們的一切。

我本以為我們的生活就此平靜,我們會很平安的到達另一個渡口。我接到了古仔的電話,在我離開那座城市很久以後。不是什麼好消息,是羅貝西離開的消息。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和羅貝西講的電話。隨著時間緩緩地前進,仲黎被我們漸漸擱置在記憶的一個角落。“沫沫,我和柏雀離婚了。”沒想到羅貝西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什麼?”這是羅貝西的第三次婚姻,我們都以為會很順利的走到終結,可是,意外總是出其不意。“羅貝西,我的羅貝西,你怎麼……”“沫沫,我和柏雀真的不是一夥人,他是搞藝術的,很多思想我都無法理解,我們幾乎沒有多少話說。”羅貝西給我解釋。我想這樣的解釋更多是說給自己聽的,她在告訴自己承認現實吧。“好吧,你還好吧?”因為從羅貝西的口氣裏很難聽出她是快樂的還是憂傷的,她很淡然,這是她一貫的方式。“我沒什麼不好的,就覺得婚姻著玩意兒真是煩。”羅貝西說。她開始有所厭倦了。“沒事的,都現代女性,離婚算個屁。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故作輕鬆的說。我和大頭窩在不到一百平米的小房子裏,生活沒有太多的煩惱,隻是我們之間和天下所有的和平凡的夫妻一樣在吵吵鬧鬧中度過一天又一天。可愛的孩子們,生活因為愛情會變得美好,可是愛情會因為生活而沉澱,生活是一杯白開水,愛情就是最後沉澱在杯底的那些雜質,生活的意義遠遠大於愛情,我堅定不移的相信著。

“沫沫,我懷孕了。”羅貝西的電話總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什麼?”“我懷孕了。”羅貝西有些興奮的回答。“誰的?”“古仔的。”羅貝西的回答更讓我覺得意外。“你們……”“我們隻是有孩子了。”羅貝西解釋道。“你們隻是有孩子了是什麼意思?”我一時沒有明白羅貝西是什麼意思。“我隻是懷孕了,我想把孩子生下來。”羅貝西激動的說,可是語氣裏包含著很多的矛盾。“你是不是有些矛盾?”我問羅貝西。“是啊,我要不要告訴古仔呢?我在思考。”羅貝西現在還在矛盾這個問題。真是佩服的很。“你會是要學仲黎吧。”

後來我才知道羅貝西真的像仲黎一樣,玩起失蹤而她們都沒有順利的活在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