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走出茶館,來到豆翁豆婆的豆腐攤前,道:“豆翁豆婆,剛才天賜這臭小子又訛詐了我三文錢,買冰糖葫蘆吃。”餘念在豆腐攤並不急著說正事,而是向豆翁豆婆先告了天賜一狀。
豆翁笑道:“我們看到了,已經打了他屁股,先生以後也不要太慣著,下次再犯這種事情,隻管教訓他。”順手打包了一包豆幹遞給餘念。
天賜在旁看到,見餘念告他狀,便朝餘念做了個鬼臉,似乎在說下次還會去搗亂。
餘念不客氣地接過豆幹,這才轉到正事上,跟豆翁說道:“天玄門來了個弟子,說要去找逆水橋附近的那位老仙翁,讓天賜帶一下路吧。”
天賜聽說天玄門的弟子,很樂意地跳起來,叫道:“好啊,我去我去。”他從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天玄門的弟子,此前隻是在城中心逛的時候,見過天玄門弟子的身影,因而對於此次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餘念繼續回茶館說書,天賜則帶著餘正則去找老乞丐。
天賜帶著餘正則並排向逆水橋走去,他滿臉崇拜的看著餘正則,覺得餘正則走路帶風,身穿的道服也很飄逸,就跟仙人一般。而餘正則勻稱的身材,配上一張俊美剛毅的臉龐,一看就是好人,自帶正義感。
天賜崇敬的心情又增加了幾分,他怯怯地問:“道長,怎樣才能成為天玄門的弟子?”他一直夢想能成為天玄門的弟子,但是做天玄門的弟子講究機緣和天賦,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個機會。
餘正則低頭看了看天賜,一張天真渴望的臉龐望著他,眼神中充滿期待,讓人不忍回絕,隻得道:“天玄門的弟子要有天賦,放得下親情羈絆,無牽無掛,這樣才有機會成為天玄門弟子。”
天賜期待地問:“你看我有機會成為天玄門弟子麼?”問出這句話時,他心中很是忐忑,既帶著希望,又害怕不符合條件而失望。
餘正則停下腳步,蹲下定神看了看天賜,看來這孩子很希望能成為天玄門的弟子,但天下想成為天玄門弟子何止千萬。天玄門一向對百姓友善,他不想讓天賜太過失望,便摸了摸天賜身骨,然後道:“你的天賦是不錯,但是想要成為天玄門弟子不是僅僅隻有天賦,還要經過很多考驗,才能正式成為天玄門弟子。”
天賜堅定地道:“我一定能經受住考驗的。”想著自己的天賦是達標的,但是機緣在哪,卻不得而知,又問餘正則,“道長,您覺得我有成為天玄門弟子的機緣麼?”
餘正則看了看天賜,臉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近幾年天玄門日漸衰落,門下也缺少出類拔萃的弟子,因而掌門人對選徒極為嚴格,希望能找到一些天賦極高的小孩進行培養。天賜的天賦雖然高,但是餘正則對看天賦方麵並不擅長,也看不出天賜的上限在哪,因而隻能對天賜不作置評。
見餘正則沒有回答,天賜也不好追問,隻好引著他往逆水橋走。不一會已到逆水河邊,不遠處就是逆水橋。
天賜每天放學都能在逆水橋遇見老乞丐,不是躺著睡覺,就是哼著什麼“盤古開天地,女媧造蒼生”這樣老掉牙的曲子。而老乞丐自從那天看到天賜肚臍下的胎記後,似乎對天賜也多了幾分留意,時而跟在天賜屁股後麵,到豆腐攤前找豆翁豆婆蹭點豆幹、豆腐腦吃。
此刻,回風裏的集市正是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顯得逆水橋頗為安靜。小橋流水跟著平淡的時間慢慢流淌,老乞丐躺在橋頭,百無聊賴地享受著河風的吹拂,並沒有想著集市人多,是個乞討的好時機,反而是在橋頭悠閑地享受時光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