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州是天玄門治理的大州,雁湖城等四座城池分布在玄州。青靈子對於玄州了如指掌,就近找了處高山,將玄靜子安頓在一個隱秘的山洞裏,然後急忙禦劍飛行,趕回天玄門。
自從玄靜子那樣分析後,青靈子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從道宗選舉到邪派攻擊,都是有預謀的。
飛到天玄峰的山門前,他發現原本天玄峰若隱若現的結界消失了。這是天玄門最重要的一道屏障,如今沒了,必定發生了重大變故。他心下慌了,倘若真的是邪派來攻擊,隻怕天玄門弟子難以抵擋。
內心忐忑不安的他走到天玄門大門前,四處寂靜無聲,大門虛掩留下一條縫,以往門口輪值的弟子沒有看見一個。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籠罩著青靈子,他一把推開大門,太玄廣場在眼前鋪開來,映入眼簾的是鮮血染紅的漢白玉地磚,天玄門的弟子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觸目驚心。
青靈子心口一陣絞痛,忍著悲痛,一具屍體、一具屍體看過去,都是熟悉的麵孔。一張張年輕的麵孔滑過,都是朝夕相處的弟子們。他們原本應該有著大好前途,如今卻躺在血泊中。青靈子平時雖然外表嚴厲,很少透露感情,此刻見到這麼多弟子倒下,忍不住老淚縱橫,情緒失控。
他抓緊寶劍,身體顫抖著,慢慢走向前。在通往紫霄殿的階梯上,見到青風子依靠在欄杆上,站著一動不動。青靈子帶著希望衝上前,探了探青風子的鼻息,沒有呼吸,把了把脈搏,感受不到跳動。
他失望地歎口氣,將青風子的屍體安放好。再跑到天玄門弟子生活起居的院子裏,一間間查看,除了看到弟子屍體倒在幹涸的鮮血中,再沒見到一個活人,七八十個弟子全死了,死在了邪派手中。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門下這下年輕弟子似乎沒有反抗,完全是任由人宰割,很多弟子連劍也沒有拔出,就已躺在血泊中了。
這是為何?他非常不解。
“長雲,長雲,你在哪裏?”想到沒看見蘇長雲的屍體,他一邊大喊,一邊急匆匆向未濟院走去,但在甬道中見到餘正則倒在地上。這個曾經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此刻身上淡藍色道袍被鮮血染紅了,一動不動,鮮血浸透地磚的磚縫。
他上前扶起餘正則,一探鼻息,發現還有極微弱的呼吸,原來餘正則雖受重傷,但隻是昏死過去。他立刻扣住餘正則脈搏,輸入真氣,不一會,餘正則悠悠醒轉,見到青靈子,艱難說道:“師父。”
青靈子問道:“長雲呢?”
餘正則吃力答道:“找……大師伯……”後麵因為傷重,答不上話來。
青靈子擺手示意不用說了,表示他知道了。他把餘正則背到就近的院子中,給他止了血,安頓好,然後動身去玉妲洞。
到得山後那塊石岩上,見鐵鏈沒有收起來,青靈子心道不好,幾個蜻蜓點水,便到了玉妲洞外。由於擔心有埋伏,他趴在洞外凝神聽了一陣,並沒有聽到聲音,這才翻身跳進了玉妲洞內。出現在眼前的是青陽子趴倒在洞內一動不動,身上流出的鮮血已經凝固,顯然已經死去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