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遇襲(1 / 2)

天賜和蘇長雲騎著大木雕下山,雖然差點摔死,但總算安然無恙落地。天賜用乾坤袋收好大木雕後,將乾坤袋貼身藏進懷裏,問蘇長雲:“師兄,我們怎麼走?”

蘇長雲大致分辨了一下方向,往北是稚川城,往南是梓君城,往東是雁湖城,隻怕這些地方都有邪派的蹤跡,便道:“我們往西去,那裏是西極流元雪山,人煙稀少,隻有少數劫族人住在那裏。隻要翻過流元雪山,能避開邪派的追擊。”

他並不知道西極流元雪山有多麼廣袤無垠,隻道是翻過幾座大山,就有新的天地。

天賜望著西極流元雪山,高聳巍峨,山峰疊著山峰,向南北方向綿延不絕。他曾在天玄門的經書中讀到過西極流元雪山的記載,西極流元雪山由南向北,綿延千裏,高度將近八十裏,山體中時有地熱爆發。往高處看,終年積雪,從未融化,因而被稱作流元雪山。

西極流元雪山與南極暗黑蠻山、北極玄鐵枯山幾近相連,將仙原大地圍在其中。其實,整個仙原大地就是一個碩大的盆地,除了上述幾大山脈,東麵則是東極大通荒山。東極大通荒山外一百裏則是汪洋大海,每年從東、南方向的幾大山脈豁口出吹來雨水,滋潤仙原大地。而東南方氣候宜人,風調雨順,因而位於南方的景陽城和位於東方的鳳皇城,是仙原大地上最繁華熱鬧的城池。

天賜在回風裏的時候,曾聽過西極流元雪山的傳說,那裏住著未被仙原文明所感化、極為凶殘的劫族人。他們飼養凶靈雪豹,遇到元族人,必將其撕裂,做成烤肉。因而雁湖城的市民談起雪山上的劫族人,都會為之色變,嚇唬愛哭的小孩時會說:“再哭,把你送到西極流元雪山上去。”小孩立刻憋著哭聲,不敢出聲了。

元族人的村莊都不敢建在西極流元雪山附近,害怕被劫族人洗劫。離西極流元雪山最近的村莊也在鏡山腳下,有著天玄門的保護,雪山上的劫族人不敢過來。

西極流元雪山屹立在仙原大地的西部邊緣,天賜抬頭看向雪山,山腰雲霧,山頂的冰雪,似乎近在眼前,但是當他和蘇長雲向雪山走去時,走了大半天,雪山仍然是那麼近又那麼遠。

天賜畢竟是不能修真煉道的凡夫俗子,走到太陽西斜的時候,已然累趴下了,再加上從前一晚到現在,沒吃過食物,可說是饑渴與疲勞疊加。

蘇長雲雖然修煉過幾年,但是為了從鏡山逃下山,將真氣輸給了大木雕,沒有進行調息就趕路,真氣一直沒法恢複過來,也是又累又餓。

天賜歎氣道:“白靈在就好了,我們可以坐在它背上,由它帶著我們翻過雪山。”在天玄門的日子,他曾沒事便騎著白靈在山上亂逛。如今天玄門被滅門了,邪派那麼凶殘,他很擔心白靈下落如何。

蘇長雲道:“我怕它被邪派的人殺掉,把它趕走了,不知道現在怎樣。”見天賜累得往樹林中草地上一躺,似乎動彈不得。他知道不能強撐下去,便靜心打坐,運轉真氣,循著九轉紫元神功心法,驅動真氣完成了一個大小周天運轉,真氣總算恢複得七七八八。

睜開眼,見天賜躺在草地上睡著了,蘇長雲隻能搖搖頭,後悔不該帶著個拖油瓶,生死逃亡之際,一旦遇到仇人,多半是逃不掉。他站起身,凝神靜聽了一陣,然後幾個縱躍,消失在樹林中。

天賜醒來,不見了蘇長雲,甚是驚慌,擔心蘇長雲嫌棄他,覺得他會拖累他,因而一個人悄聲走了。他隻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孩子,在這深山大林中,任何一隻猛獸過來,都無法抵擋,何況這西極流元雪山中有著凶惡成性的雪豹。

抬眼望向西極流元雪山的山頂上空,太陽已經隱沒在雪山的那一邊,但仍然將那一邊的天空映得紅彤彤。天賜處在樹影下,倒顯得暗了。

天色越來越晚,可蘇長雲還沒有回來,天賜越發慌了,他希望蘇長雲顧念同門之誼,不要拋棄他。

但是如果蘇長雲不回來,他該怎麼辦?見天色漸黑,天賜擔心黑暗中野獸出來襲擊,想起篝火對野獸有威懾力,起身將附近掉落的枯樹枝一一撿起來,捆成一捆,帶回原地。拾柴的事情,他算是老手,以前在回風裏,經常跟著豆婆出去拾柴,磨豆腐時要燒水、燒漿等,都需要木柴。

但是拾柴回來後,他發現沒有火石,沒辦法點燃木柴,若是會火焰掌就好了。天越來越黑了,蘇長雲仍然不見蹤影,無助的天賜心裏害怕,終於抑製不住,哭出了聲。

“你哭什麼?”蘇長雲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顯然是見到天賜在那哭,覺得莫名其妙。

天賜一聽蘇長雲的聲音,恐慌的心安定下來,回頭看他手中提了兩隻拔光毛的野雞和一隻野兔子,瞬間止住了眼淚。原來蘇長雲是去抓野雞野兔了,還找地方拔完毛才回來,難怪耽誤了這麼久。

天賜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道:“我撿了些柴,沒法點火,所以哭了。”他不可想在蘇長雲麵前承認是害怕他離去才哭的。

蘇長雲搖搖頭道:“沒出息,遇到這點小事也哭。”他其實想過不帶天賜,自個兒走。但是不帶著天賜,天賜作為一個普通人,連隻野獸也抵擋不了,隻怕沒法生存下去,因而不忍把他扔在這荒郊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