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月光越發明亮了,透過窗戶打進長風的房間,在地上照射出一朵牡丹花般的黑影,看來明天是個好天氣。
小巷的黑影下,站著一名七煞門的弟子,盯著長風的房間,一動不動。
“已經是子夜了。”長風吐口氣,他每個月最害怕的是月圓之夜的子時,這是他體內魔性最瘋狂的時刻。
此刻他正在經曆煎熬,黑夜中冒著紅色精光的雙眸,似乎要炸裂開來。他盤坐在床,運功試圖壓製住身體中那股魔性,但內心深處卻響起一個聲音,道:“放我出來吧,讓我吞噬你,這樣我們兩人才能真正融合為一起。我們可以一起橫行仙原大地,一起體驗屠殺的快感,真正感受到鮮血的狂歡。”
“滾開!”長風喝道,他強行運功,完成了一個大小周天,將身體中的魔性稍稍壓下。他下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走出小巷,向鎮上的偏僻處走去。
七煞門的弟子跟在後麵,長風是一清二楚,但他不管不顧,越走越快。走到後來,他步履踉蹌,他知道他快壓製不住心中的那道魔性。內心深處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放棄吧,不要掙紮了,讓我吞噬你,這樣你就不用在月圓之夜忍受痛苦煎熬。讓我們融為一體,不要再猶豫,你的仇與恨,我們一起去完成。”
“啊!”已經走出鎮外,跑進山林中,長風痛苦的叫了一聲,他齜著牙,雙眼怒睜,眼珠越發紅亮。他盤坐在地,雙手向天,似乎在施法,突然右手暴長,往山林黑暗一伸然後回來,手傷已經多了一隻野兔。他張嘴咬住野兔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血,身上的痛苦與煎熬也漸漸平複了。
跟蹤的七煞門弟子見長風如此怪異的行為,嚇得臉色蒼白,深怕長風吸他的血,轉身便逃。忽然一道白光劃過,七煞門弟子便身首分離,腦袋滾了幾米遠,無頭身體也因為慣性飛行了十幾米才撲倒在地。
……
夜光涼如水,無回鎮上的主街依然熱鬧,當然,隻是那幾個娛樂場所的熱鬧。
一本萬利賭場集中了無回穀的所有賭徒,這裏賭博種類豐富,從擲色子到牌九,從馬吊到掩錢再到關撲,應有盡有,滿足仙原大地各個州的賭法,每個賭徒在這裏都能尋到自己喜歡或者擅長的賭博方式。新入穀的賭徒,常被無回穀的老賭徒當作水魚,在穀外積累的錢財,經過幾場賭局,便被套路到一窮二白。
但隆飛可不是水魚,賭技高超,手法純屬,想套路的老賭徒反被他套路。而他時不時輸上一把,讓其他虧錢的賭徒高興高興,將那些賭徒吊在他周圍不願離開,反正他是贏二輸一,穩賺不賠。
一本萬利賭場的隔壁是怡紅院,嗜血劍阿木對賭博並無興趣,他最大的興趣是女人。此刻他在怡紅院的房中,七八個精致的女人圍著他,給他錘腿,捏肩膀,喂他酒……滿嘴說愛他,誇他,情濃我濃……讓他欲仙欲死。
青青酒樓的雅間,世家公子東方亂喝著小酒,欣賞著琴兒姑娘一邊撥弄琵琶,一邊唱著小曲,真正是陶醉享受。東方亂道:“難得今晚沒有七煞門、百毒門的人來同我爭搶琴兒,今晚我要和琴兒喝個通宵,唱個通宵。”
青青酒樓的後宅,此時也亮著燈,那裏有一個精致的小園,雖然夜漸漸深了,但是宗靈還在小園中散步。這時,一個白色的物體從宗靈的挎包中竄出來,跳上花架,準備跳牆而去。宗靈趕緊叫住:“小貂,回來,今晚不能出去,外麵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