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不絕的雪山,一層又一層,如波浪一般,望不到盡頭。雪的白與天空的白相連接,分不清邊界。
這是雪豹白靈坐在元真洞口,看到的西極流元雪山景象。西極流元雪山雖然是雪豹的棲息地,但是白靈從未深入如此寒冷的深山裏。
眾多雪豹活動的地方,多數是在麵向仙原大地那一麵山區活動,沒有雪豹深入到西極流元雪山。這裏不僅僅是徹骨的冷,更重要的是這裏沒有食物,進入這裏的雪豹根本沒辦法生存。
白靈雖是有一定修為的雪豹,但是麵對這西極流元雪山腹地,到處是厚厚的積雪和堅硬的冰,再加上極冷的天氣,它實在是提不起興趣玩耍。
可是它走出洞口時,元真洞的洞口不小心關上了。它怎麼也打不開石門,咆哮了幾聲,反而引起了不遠處一個山峰發生雪崩,嚇得它不敢再叫了。要是它頭頂的山峰也發生了雪崩,那就是要把它埋掉。
沒辦法,它隻能坐在洞口,吹著風雪,望著蒼白肅殺的遠方,默默祈禱元一九快點發現它不見了,然後出洞來找它。
可事與願違,等了很久,元一九還是沒有打開洞口。白靈隻得在洞口來回跑動,讓身體熱起來。它不敢走遠,擔心元一九隨時可能打開洞口,要是沒見到它,又關上洞口,那它隻能在外麵喝風雪度日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元真洞的石門終於發出“骨碌碌”的聲音。快凍僵的白靈,等石門剛開出一道縫,就縮著身子鑽了進去。它已經快凍成狗了,一進入洞中,用力抖掉身上的雪花,濺了元一九一臉。
元一九皺著眉頭,抹掉臉上雪花,他知道白靈是故意,誰讓他害它在洞外的風雪之地等了那麼久。
他看白靈那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笑道:“我已經將熊腿熱好了,你快去吃吧。”
白靈一聽有美味等著它,上前蹭了蹭元一九的腳,表示感謝,然後歡快地跑進洞內,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
元一九沒有跟著進洞,而是坐在洞口,看著外麵飄著的風雪。他受損的真元經過兩個月修煉,已經完全恢複。他憂心的是,這次在雁湖城吃了虧,是由於自身功力不夠深厚。可是他發現繼續修行無極混元功,已經無法增強自己的修為了。
他伸手摸了摸肚臍,原因就在那個上古咒印,依然封印著他的下丹田。他雖然從上丹田到中丹田等處的幾大要穴已經修煉得很不錯,但是無法打通下丹田。他體內的真氣已經找不到其他氣穴可以凝神聚氣了,也意味著他的修為無法再進一步。
以他現在的修為,要是與杜衝、甘辰、鐵煞等人,真刀真槍鬥一場,隻怕是輸多贏少。還有九幽門的鬼麵人長老,此人修為高深莫測,絕不會在甘辰、鐵煞等人之下。
不知道為何,此前在無回穀遇見鬼麵人時,元一九內心對其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些天無聊時,他會思考自己的人生。他現在的修為頗為精湛,他清楚他肚臍處的那個古老咒印是何等厲害,這樣的咒印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下在一個普通人身上。那他到底是誰?是什麼身份?
可惜豆翁豆婆隻告訴他是在後院撿來的,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這個咒印。但是這個古老咒印卻無人認識,天玄門的青靈子師父、青陽子師伯,以及他現在的師父丐仙,都說不清楚這個咒印的來曆。
以前他修道,目的是為了報仇。他從小被遺棄,是豆翁豆婆養大了他,可殺死豆翁豆婆的凶手,他到現在也無法查知。
那把取下豆翁豆婆首級的迅捷無比的飛劍,始終印在元一九的腦海中,不曾忘卻。他明白當年青靈子說的都是事實,能使出如此快的飛劍,修為不會在青靈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