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千絕魔功練不得,這話好像一個晴天霹靂在朗玉頭頂炸開,震得她身心絕望。她不甘心就此放棄,問道:“為何練不得?難道我們朗雲宮的仇就此算了不成?”
身體隻剩半截的定禍福性格暴躁一點,怒道:“當然不能就此算了,我們朗雲宮兩千年來一直是仙原大地的玄門大派,怎能任由別人宰割,怎能不報仇?一定要讓血魔、徐放山和杜衝這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亂黑白張開兩個黑洞一般的眼眶,扭頭朝向定禍福那邊,歎氣道:“可是誰能報仇?靠我們三個殘廢老頭?靠這年輕的女娃子?這女娃子隻怕是修練一輩子也達不到血魔、徐放山及杜衝的修為。”
一句話讓定禍福啞口無言,他撐起身體,靠在牆上,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呼哧呼哧直喘氣,枯槁的臉上也憋出了一絲慘淡的紅色。
笑陰陽是“恨天三老”裏的老大,遇事理智許多,道:“女娃子,你勸你放棄吧,這血海深仇不是你能報的。”
朗玉不理會,跪在地上,堅毅的臉色表明此仇非報不可。
笑陰陽內心歎息一聲,閉上眼睛,道:“你若是願意留在山洞裏陪我們三個糟老頭子,就留下。不願意陪我們,就出山洞去,外麵有廣闊天地任你遨遊。”
朗玉悲痛再次忍不住,淚水又流了下來,哽咽道:“若不能報仇,我還出去做什麼?難道出去看仇人活得耀武揚威?三位師叔祖,你們若是不肯教我暗黑千絕魔功,我在此長跪不起。”
定禍福按捺不住,喊道:“大師兄!”
笑陰陽對他擺擺手,叫他不要說話,然後對朗玉淡淡道:“隨你便。”閉上眼睛打坐入定。
定禍福見笑陰陽如此,也不好再說,也是閉上眼睛打坐。
整個山洞陷入一片死寂,亂黑白聽不到聲息,知道兩位師兄已打坐入定了,便也跟著入定了。
跪了一天一夜的朗玉,神情萎頓。自從朗雲宮被屠殺那晚,她就沒有休息過,也睡不著。她見“恨天三老”三位師叔祖一動不動,沒發出任何一點信息,分不清他們是生是死。
正如他們所說,以她的天賦,即便是修練一輩子,也難達到杜衝、徐放山等人的修為。“恨天三老”不願傳她暗黑千絕魔功,朗雲宮的血海深仇無法得報。
朗玉心中的悲痛如一座大山壓在心口,讓她無法呼吸,既然不能報仇,那她是生不如死,與其這樣,不如死了幹脆。
她帶著遺恨,大聲道:“三位師叔祖,既然你們不願意傳授弟子暗黑千絕魔功,那弟子唯有一死。希望我在陰間路上,還能追上我的父親母親。弟子拜別!”
朗玉朝“恨天三老”磕了三個頭,然後抬起右手,一掌排向自己的天靈蓋。
“嗖”一聲傳來,一條鞭子淩空而來,卷住朗玉的手,讓她那一掌沒辦法拍下去。
朗玉睜開眼,見繩子的另一端在定禍福手上,喊道:“師叔祖,請你鬆開鞭子。弟子無法報仇,已無顏苟活。”她右手用力想朝天靈蓋按下去,但被鞭子拉住,無法動彈分毫。
定禍福也不看朗玉,而是朝笑陰陽喊道:“大師兄!”
朗玉見右手被鞭子卷住,無奈抬起左手,一掌拍向天靈蓋。
“嗖”一聲,又是一條鞭子淩空飛來,這回是亂黑白出手拉住了朗玉的左手,失去眼珠的他聽風辨位絕技已達化境。
兩隻手都被鞭子卷住,懸在半空,朗玉用力掙紮,但無論如何也動不了分毫,隻能一臉幽怨地瞪著三位師叔祖,大聲道:“弟子無能力報仇,就讓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