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不去查看香火之事,這我不管,但你為何要一直跟著我?”夜深,正坐在屋頂賞月的周漁,看著緊隨其後的妙山,感覺到一絲頭疼。
寧遠鎮並不大,以他如今可以彌漫方圓八百米的靈識,雖說不能一窺全貌,卻也足夠觀察他所在的這片區域。
隻是,身後一直跟著個整日想著度化他人,又琢磨著物理度化真意的和尚,實在讓他心裏感覺到緊張。
若是這個和尚心思歹毒也就罷了,正好打一場,但周漁卻知道,此人卻是一個心善的,隻是因為受了他當初三言兩語的刺激,所以現在愛好獨特。
“隻是道路同行,又非是追,周施主又何必覺得緊張。”妙山和尚說著,便坐到了一旁,其手中一晃,竟然出現了一個白玉酒瓶。
其內,赫然是上好的女兒紅,即便間隔著七八九米,周漁也能嗅見那醉人的芳香。
“和尚,你吃肉也就罷了,現在又當著我的麵飲酒,是否太過分了?”
“何為過分,明月美酒月光杯,這不是世間之人所追求的嗎?”妙山飲了一口酒,其眉頭一皺,似有詫異,又有深思,最後仰喉吞沒。
“小僧既然下定決心想要度世人,那麼便先得了解世人之所求,唯有懂得,才能度得,周施主,你覺得呢?”
“和尚你果然是個修真佛的料……”周漁還能說什麼,隻能笑著點頭。
“好膽。”正說著,周漁突然眉頭一皺,猛的看向東南方向。
下一刻,其身軀一動,便有一道璀璨的青白劍光呼嘯而起。
“阿彌陀佛。”屋頂之上,妙山看似淡然的麵龐之上,其眼神深處也浮現出了一絲灼熱之色。
就見其翻手把酒瓶一手,向著茫茫夜色一步跨出,頓時其腳步之下,便虛空生蓮,載著他緊隨周漁之後。
彼時,王生家中。
“王生,你好大的膽子。”隨著那句奉陪到底的話音一落,頓時其屋外傳來一聲陰沉的怒吼。
嘭!
在王生與其妻子柳小蝶的目光之中,就見麵前的大門猛的炸開,有一身披錦袍於邊緣之處繪有鶴紋的偉岸男子,邁步而來。
“君武侯!”看著這突然出現的真人,王生的瞳孔猛然一縮,也不著厚衣,頓時就邁步向前,以病弱之軀,將其驚慌的妻子,擋在身後。
“王生,你可知罪?”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王明迪行事光明磊落無愧於天,何罪之有?”王生初時還有驚慌,但想到麵前這人的狠辣手段,於怒火之中說出這話之時,卻已膽怯全無。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心有正氣坦然自若,便可無懼已。
想到昔日恩師教導,又兼妻子在其身後,王明迪頓時無所畏懼,大聲喝道。
“你這小小鬼神,生前禍亂朝政,死後謀人害命,就不怕灰飛煙滅麼?”
“小小書生,可笑可笑,不識天地之理,竟敢已卑賤之軀抗力鬼神,十分大膽。”
“堂堂鬼神,悲涼悲涼,不知人間正道,也敢用孤魂之體禍亂人間,簡直該殺。”
“我取你狗命,受死!”君武侯大怒,對著王生一爪抓出,頓時有滾滾黑霧於陰風厲吼之中,呼嘯而來。
“天地有正氣,來啊。”感覺到身後的人在顫抖,王生同樣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