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雄笑傲12(2 / 3)

某夜,將近二更時分,龍由袁琳接替巡營,回轉自己的軍帳。撂下帳簾,剛一扭頭,卻發現眼前站立一個身影。聽得此人喚道:“敖鴻賢弟。”龍認出,正是自己的義兄火龍,不由鬧驚,言道:“兄長,您不是亡於青石城了嗎?”著,來抓火龍的雙手,但感覺火龍的雙手冷如寒冰。他方才意識到,麵前站立的是火龍的陰魂。火龍道:“未滅盡妖精,愚兄是不肯走的。賢弟,愚兄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告訴於你。今夜裏,我到鐵弓梁走了一遭,發現他們集合待命,是要來踹剿妖軍的大營。你們如不早做應對,禍將降下。”言畢不見,聲息俱無。龍不敢有半點耽擱,急忙來見培爽。為了培爽的安全起見,尤伯平與他宿在同一個帳篷裏頭。聞得龍道訴火龍的警示,尤伯平道:“不可不信,當速速應對。”培爽緊急布置。果然,到在後半夜,妖方帥狻猊精(獅有多種,狻猊為之一),他是紅獅精的親族,同地帥犀牛精,率領三千妖兵在前,撲向剿妖軍營盤。而紅獅精則將二千妖兵為後應,留有一千兵馬守山。狻猊精騎著一頭大野牛,手中拎著一對蒺藜骨朵,率先突入敵營。一班兒郎隨之於後,發虎狼之威,破帳倒篷,大肆殺戮,並放起火來。狻猊精心裏頭高興,“但願能夠大功。”看到敵方兵士驚惶當中猶如無頭的蒼蠅,呼號瞎撞亂竄,隨即被殺倒紛紛,他的殺性陡增,更加往前去,衝向中營。但所有妖精都不曾注意到,也無心去注意,所被殺倒的敵兵無一人流血。他們哪裏會知道,所殺者卻是尤伯平撒下為戰馬準備的炒豆而變化成的兵士。妖方前隊正衝,忽然仆臥一片。原來是,營中布有一道道的絆腳索。狻猊精的坐牛也差點被絆倒,絆繩崩折。狻猊精這才發覺敵方早有準備與布置,提防自己。但明白過來有些晚了,對麵箭矢飛瀉如雨,妖方兵眾被射倒一片。四外裏喊殺聲起,剿妖軍由各個方向撲來,困擊妖兵。原本妖方有夜間視力上的優勢,但由於放火點著了帳篷,照亮了地,反倒利益了對方。敵我惡戰。妖方盡是獸、畜之類,遇到這種情況顯得驚慌失措,開始的時候還能聽從命令,但招架一會兒,很快便垮掉了,自顧逃生。而有雞晨、兔繡跑到了鐵弓梁上,反加放火。出外作戰的妖兵見得,更見惶恐,以為敵兵不少兵力殺入自己的營地去了呢。妖方大敗。此一役,妖方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非但沒能將黃獅精救得回來,反而損兵折將,去了兩千多的卒子。

過去了一日,紅獅精心情鬱悶,正在廳堂踱來踱去,忽然有妖來報:“山下來了一個頭上長有雙角的賊將,要覲見王。”紅獅精心:“敵使此來,絕無好事,先見見麵再。惹翻了本王,活剝他的皮。”吩咐帶使者來。這邊妖王升“殿”。過了一段時間,妖引來一位。剿妖軍一方是哪一位這麼有膽量而為使者,深入險境?正是龍敖鴻,來向紅獅精下書。入得廳堂,旁若無人,昂首闊步,器宇軒昂,絲毫沒有懼怕之意。徑直走向紅獅精。有一名妖吏急忙阻攔,然而卻為龍用手指一點,變成了一把椅子。龍拎之身後,一屁股坐了上去,與紅獅精坐了一個對臉。緊盯住妖王,真想突施殺手,將對方置於死地。但那樣並非君子所為,隻能忍一忍。在場妖將紛紛拔刃,怒目而視敵方使者。紅獅精見得龍無禮,也勃然大怒,“啪”地狠狠一拍桌案,站了起來,喝道:“賊將何人?見了本王一不跪,二不恭,還當麵羞辱某駕下吏,安敢如此放肆?”龍一陣冷笑,道:“紅毛獅兒,你一個不幾日內將死的東西,還抖什麼臭架子?你想知道祖宗爺為誰,那便站穩的了聽好,但可別嚇得尿了褲子。某姓敖名鴻,太陽門內追風霹靂神龍便是。”紅獅精聽得,心頭一驚,再行問道:“你便是北海玉龍敖凜的兒子嗎?”龍道:“一點沒有錯。”紅獅精不由火撞頂梁門,手指龍吼叫道:“好哇,原來你便是敖凜的崽兒,真叫冤家路窄。想當年,合黎山遭剿,我的父王獅u(左犭,右它)王為你父所擒,崩於庭。血仇大恨至今猶未報呢,正可拿你代敖凜還債。”吩咐左右:“拿。”妖精們上前要動手,可是剛貼近龍之身,卻個個跌飛出去。龍起身喝道:“紅獅精,幹什麼?仗著勢眾而欺人孤單是不?是豪雄幹的事情嗎?我來是有正經事的,你不想知道嗎?”紅獅精道:“反正你攥在我的手掌心,逃而休想。”教妖關閉廳門。龍不加理會,由打懷裏掏出一封書信來,一拋,落在紅獅精麵前的桌案上。而後道:“這就是你祖宗爺的公幹。”紅獅精拆書一瞅,信上的大致意思是敵方主帥培爽教自己於明日一早下山投降,可保全一條活路。倘若膽敢負隅頑抗,即斬黃獅精於山下。隨後大軍攻山,斬盡殺絕妖孽。紅獅精暗自盤算:“要是答應了賊方的要求,雖然可以保全我弟性命,但我許多年心血打下的基業可就毀於一旦,如水逝去。若是拒絕,我惟一的胞親性命難保。怎麼辦呢?”眼珠一轉,來了主意,大叫:“來啊,速將來使拿下,可用之換回本王的禦弟。”妖不敢真上,但那些老妖們卻為討寵取媚,上前搶功。龍雙手一合,施霹靂神藝而擊紅獅精。紅獅精不是平常之輩,反應迅速,立馬躲了。電光將案子、椅子連及後麵的屏風一發擊成了齏粉。龍繼而閃避開妖將們的一招招攻擊,叫道:“以多欺寡,不為強梁,明日咱們疆場上好好一決高下,走也。”搖身沒了蹤影,將一眾妖精氣得無不險些爆炸肚皮。龍可謂不辱使命,反將妖方戲耍。

次日,剿妖軍在鐵弓梁下列開陣勢,把那被穿了琵琶骨並遭靈符鎮壓而即使具有大本事也不能逃遁的黃獅精吊在高杆之上,要挾紅獅精速速納降。不然的話,便將黃獅精以亂箭攢身。紅獅精聞報,急忙來觀看。黃獅精望見了紅獅精,大呼:“兄長,不可屈服於賊軍,弟死不足惜,誌、業為大。”還挺氣壯。培爽手指山上的紅獅精叫道:“紅獅精,從速整軍投降,不然即刻教你弟死於箭鏃之下。”黃獅精大叫:“不能歸降。一旦弟死,請兄報仇。”紅獅精把牙關一咬,心:“弟弟,哥我對不住你呀,不能因為全你性命而弄一個滿盤皆輸,所有努力化為泡影,毀於一旦。”培爽見紅獅精不降,其實也不指望妖方會降,下令:“射殺黃獅精。”頓時,一陣亂箭,射死了黃獅精。由此,深深激怒了紅獅精,對部下叫道:“隨本王殺下山去,同賊軍死戰。”瘋了一般,率妖兵出擊。剿妖軍一方早就等著他如此呢,下令“殺”。三軍兒郎呐喊著,迎著妖兵殺上去。雙方激戰。妖帥狻猊精,紅獅精是族親,今日殺神附體,窮凶極惡,坐牛疾狂,骨朵沉猛,十分厲害。嘴裏吐火焰,不管是哪一方在前頭,濫噴狂吐一氣,把生命燒滅。虎義、馬正、牛浩、豬奇四仙鬥住他,卻難以將之製伏。混戰長時,妖精們支撐不住,但總算搶得了黃獅精的屍體。地帥通犀牛精惟恐全軍覆沒,與一班妖將好歹強行擁護著殺紅了眼的紅獅精,敗回了鐵弓梁。紅獅精免不了抱著黃獅精的屍體痛哭一場。他發誓報仇,必要逮住培爽,也來一個亂箭攢身。而剿妖軍雖然此戰獲勝,但傷亡也不在少數,教人痛惜。最教人忌憚的是敵方強者狻猊精,凶悍且具火術,乃本軍一大患,當早除之。尤伯平經過思索,向培爽、姬順獻出一計,做下了安排。

這日夜裏,妖方帥狻猊精巡視關防,突然身側現出刺客一名,將戟而刺。狻猊精反應迅速,閃身避過。看清,刺客正是前兩前來下書的龍敖鴻。狻猊精怒喝:“這廝,安敢行刺本帥?”龍道:“閻羅爺托我發你去呢,你祖宗爺不能拒絕。”狻猊精令隨行親兵將刺客拿下。龍騰身而起,懸浮半空。妖們不會行雲,隻能眼巴巴地瞧著,沒有辦法。狻猊精怒而身起空中,將鏈子蒺藜骨朵向龍濫打。龍且戰且走,引誘狻猊精遠離營地,逐漸至於山下。龍突然不見。沒能擒獲刺客,狻猊精懊惱不已。他正想回到山上,卻聽到馬蹄聲聲。循聲而瞧,見到那邊有三個人騎馬邊行邊談,還衝著山上指指點點。本來獸類夜視能力甚強,又加月光皎潔明朗,眼界清晰,狻猊精認出其中一個正是剿妖軍主帥培爽。他暗思:“一班賊必定是夜探我鐵弓梁。卻跟觀賞夜景一般悠閑,毫不顧忌是在敵軍的眼皮底下。如此藐視我方,真教吾可惱。你們也是不知死的鬼,魔家何不趁此絕好機會,襲捉敵方主帥。”想罷,悄然逼近,猛然發一聲怪吼,前撲掄械。不想,那班人反應不慢,將身而走。狻猊精隻是瞅準了培爽不放,緊緊追趕。培爽馬快如飛,遁逃倉皇。隻是教狻猊精納悶,培爽騎得是什麼寶駒,難教自己追上。他哪裏知道,所見到的人當中根本沒有真正的培爽,那隻是一個假身,尤伯平所變化。而所騎的馬兒正是馬正的真形,難怪跑來快速。陪伴假培爽的乃是袁琳、白鈺。所有一切,便是為了賺取狻猊精,置之於死地。引誘狻猊精遠離鐵弓梁,使其難以得到救援。至於埋伏之地,尤伯平、袁琳、白鈺、虎義、馬正、金通、龍七位仙士將狻猊精困住廝殺。戰中,馬正拋鐵索絞住了他的蒺藜骨朵的鏈子。狻猊精不得施展,眾仙乘機迫擊。狻猊精負傷,隻好丟掉兵器。噴吐火焰阻拒敵方前撲,並妄想逃遁。可是哪裏有那麼容易,吃到龍一記金箍,打得右邊肩骨粉碎,跌身塵埃。眾仙士齊攻。狻猊精大本事也難逃生,即遭殺命。鏟除了敵方帥,真叫拍手稱快。然而這一切,鐵弓梁上的妖精對此一無所知。

次日,紅獅精召聚臣將議事,獨不見狻猊精,下麵詢問。有知道事情的妖報,帥昨晚遇刺,追拿刺客而離開關隘,至於現在未見回歸。紅獅精聞得,深感不妙。果然,有妖報上噩耗:“山下賊軍挑著帥的頭顱、兵器,示以威脅,要我方速降。不然,也如是下場。請王定奪決斷。”紅獅精大怒,當即聚齊大妖精,傾巢而出,要同剿妖軍決戰。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六十三回紅獅精敗離中聖山

且紅獅精要給自己的族弟,帥狻猊精報仇,率領全軍搶下山來,同剿妖軍血戰。紅獅精著實厲害,左手持盾牌,右手大環刀,殺法驍勇。胯下的癩皮無毛獨角魔獸,也是凶賽饕餮,能撕能咬,能衝能撞。“人”借獸威,在亂軍裏頭往來衝突,斬殺敵人。龍、袁琳、白鈺見之,向前困住妖王奮戰,旨在擒殺。紅獅精或擋或攻,毫不力怯,不易令之就伏。龍見紅獅精凶狂,本有心施展霹靂神藝,殛之死命,但轉念一想,一則人混雜,怕會殃及友朋,二則最好還是拿一個活的比較好。如獲王首,妖軍隨之盡伏,自己也可以拿之赴庭交差。於是,冷招襲殺紅獅精的坐獸。妖王墜滾於地。三仙欲行拿之,但是妖王翻身躍起,仍舊逞發凶惡。直到最後地帥犀牛精殺將過來,呼喚於他:“王,鐵弓梁為賊所占領,我軍剩餘無幾,還是不要戀戰,以免埋覆於此。留得一口氣,回奔中聖山,再做計議。”紅獅精環顧周圍,除了犀牛精之外,難以見到本方一兵一卒。轉望山上,滿是敵方旗幟與如海的兵將。敗局已定,想要挽救,無力回,紅獅精無有其他主張,也隻能依從地帥的勸告。卻在此時,一道華光落下,刷到犀牛精的頂陽骨上。紅獅精眼睜睜見得地帥嗚呼哀哉。原來是袁琳祭起羽王槊,打中犀牛精,導致這一地帥嗚呼哀哉。紅獅精眼裏噙淚,心中發狠,起一股紅煙逃去。

剿妖軍占領了鐵弓梁,三軍雀躍。自從征伐妖方以來,大大十餘戰,殲滅妖兵大部,致之傷損元氣。萬聖山腹地中聖山之中,部妖孽殘餘鬥誌沒有,膽氣喪失,徹底失去反擊能力。剿妖軍將士信心百倍,搗毀妖方主穴,消滅餘怪。早早結束這場戰爭,自己也能夠早早回家而同親人團聚。再接再厲,不給妖方留有喘息機會,剿妖軍步步進逼,逐山嶺清掃妖精。簡短節,麵前便是明山主峰穹峰,妖王紅獅精的鬥仙宮便在其腰下。剿妖軍於峰下搦戰不得,於是施以疲敵與震懾相結合的戰術。眾仙士運用法術,使得草、木、石變化為兵,如洋似海,大造聲勢,蔚為壯觀。似攻非攻,驚擾敵方,使不得放鬆警惕,總要繃緊神經。到了晚上,運用障眼法,“兵”舉“火把”,張以“焰”海,計行不輟。剿妖軍真正的兵馬則於這段時日好好作休息,養精蓄銳,準備接下來的這至關重要的一戰。如此一來,那邊的妖兵不僅被搞得身心疲憊,而且本來就有幾分懼怕,現在更如驚弓之鳥,膽裂魂飛。連續幾日,妖精們被折騰苦了,有那承受不住的,現出原形,仍舊歸於獸、畜之相,向剿妖軍乞降。這樣或可能保全一條活命。陸陸續續有兩千數,脫離妖方。

看到時候差不多了,這一日裏剿妖軍減弱了鬧騰,入夜更是靜悄下來。但是,妖方卻一時不敢鬆弛,擔心敵方會耍什麼花樣。熬至半宿,見四下寂靜出奇,更不見剿妖軍行擾,一想,敵方大概也折騰不起,承受不住,肯定不會再有什麼動作。因此上,妖精們繃著的弦子鬆了。早就身心極度疲憊,熬挺不過,巴不得有會兒清靜,一個個躺臥大睡。一睡下,沉沉而入夢鄉,叫都很難叫醒。紅獅精明知此時對於自己一方是最為危險的時刻,但他又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部眾睡倒呢?無可奈何。就在接近鬼呲牙的時候,剿妖軍突然全體實施強攻,排山倒海一般殺入妖方壁壘。敵軍至於眼前,妖方倉促應戰,怎奈頑抗無用。道行王紅獅精見大勢已去,回乏術,隻得由四大峒王之一的西峒王插翅虎精及三、二百名將卒的保護之下,棄山撇宮,奪路西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另圖東山再起。往哪兒去?逃向海邊的翼王嶺,到鷫鸘精那裏避禍。中途,行至臥黿崗,歇了一下腳。崗上有一個雙義窟,居於此處的是一個白鼠精、一個灰鼠精,兩員妖將,帶領本部五百鼠兵,迎接妖王,奉以食糧。什麼食糧?把自家的一些兒郎做成菜肴。便是為了在這個非常時候表示自己的忠心,取媚落魄的主子,可以討得將來的好官運。你敢這位“王”再不會重新發達強勢?再,也不敢侍奉不周,眼時下沒有其他可口的東西給主王吃。難道拿米粒、穀子等東西敬上?紅獅精根本也不吃素。紅獅精不敢於此多作逗留,胡亂填了一下肚子,飲用了一些水,又匆匆上路。臨行之時,交代雙鼠將,率領其本部阻擋剿妖軍。紅獅精走後,白鼠精道灰鼠精:“賢弟,兵數萬,都被賊兵殺得七零八落,王幾乎成了孤家寡人。憑借我們這丁點兒的力量,如何能夠抵擋得住賊兵?我看,還是縮首避禍,不要以卵擊石,惹災劫上身。”灰鼠精道:“兄長,大可不必憂心。咱們的巢穴極為隱蔽,賊兵很難尋覓得到。我們兄弟可以……去做,準保教賊耽擱些日子,成就大功。王就此會高看我們。”白鼠精稱妙。

剿妖軍蕩平了萬聖山,前後消滅妖精兩萬左右,拯救了上萬淪為妖精奴隸的明山國故民。隻可惜逃掉了妖孽巨梟紅獅精。數日後,打探消息的酉、卯二仙回來,報紅獅精率領撮殘兵敗將已然落身翼王嶺避禍。翼王嶺原名龍興嶺,乃是雲虛洲上兩大妖方之一,所不同在於那裏盡為禽族妖精。勢力雖然不能同萬聖山相比,但也不是一般。之興起時間甚至還早於萬聖山妖方一年。兩地妖域挨得也近,保持著密切的關係。嶺上老魔頭便是翼王鷫鸘精,頗具神通。稱雄一方,但其誌絕然趕不上道行王紅獅精的勃勃野心,他隻圖自在。底下有四大台柱——鷙、鶻、hu(左侯,右鳥)(即雕)、鸇,四個妖精。還有八方將軍——蒼鷹、鷸子、山鵲、鴟鵂、鵸鵌、鷮雉、鵁鶄、烏鴉八個妖精。其中一個死在黃石嶺,即那個黑鴉王。黑鴉王是其以前的稱號,依附於鷫鸘精之後,被封為了玄將軍。剿妖軍主帥培爽得知紅獅精的落處之後,言道:“乘勝追擊,殺到翼王嶺。不僅要捉到紅獅精,而且還要將一班鳥精也盡行滅絕。”留下一部分人馬維持萬聖山的秩序,主管全權交給了明山王姬順的軍師吳明,處置戰後的雜亂事情。美髯仙吳成也暫時留在此,謹防有漏網並隱匿起來的妖孽殘餘隨時造禍。培爽、姬順將兵一萬八千,發往翼王嶺。途徑一處土崗,此崗縱橫地廣。培爽問下麵:“前方是何所在?”有回:“殿下,前麵是臥黿崗,是埋死人的地方。”培爽一望,果然崗上墳塋一個排一個,密密麻麻的“饅頭包”。蒿草深深,可沒雙膝。零零星星,間雜一些樹木。本來,有一條官道逾崗穿過,而今難覓。大軍正在行進當中,培爽於姬順剛好走到崗子的最高處。這個時候,突然一陣狂且怪的大風刮起,吹得軍旗歪倒,人馬難行。緊接著,長草成結絆鎖腿腳,碎葉亂飛遮迷眼目。三軍慌亂之間,培爽、姬順身周騰起陰霧,隱約可見霧氣當中出現了兩個腦袋的妖精。一旁的長劍仙尤伯平剛待擊殺不速之客,但為時已晚,兩位千歲已經被二妖攝起,瞬間消失,救而不及。怪風隨即平息。尤伯平急忙代為傳令,大軍停止前進,就此紮住。他心裏頭暗自叫苦:“兩位千歲為惡妖劫持,這可如何是好?妖精也真是夠膽大的,給我們來一個出其不意。”也是,誰又會想到,很普通的一個土崗子會冒出妖精來呢?兵將撒下,四外裏尋找兩位千歲並妖精的蹤跡。可是茫茫草海,星羅墳“陣”,如何才能尋到兩位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