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病房內有兩個床位,其中一個床位是空的,小釵則安靜的躺臥在另一個床位上,勇哥坐在小釵的床延邊,大貓與小胖則坐在角落,三個人的神情都很落寞。
“你來了。”勇哥見到我,輕聲的問著我,深怕休憩中的小釵會被擾醒。
我點頭向勇哥示意。不過小釵好像睡得不沉,聽到勇哥的聲音後,睜開眼望向我,以嬌弱無力的聲音說:“我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我趕緊挨近床沿邊,握著小釵纖弱的小手。“我明天請假,有別的老師會幫我代課。我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陪你,你盡管好好休息。”
小釵咳了幾聲,繼續道:“不礙事,大概是這幾天忙結婚的事,太累了點,所以身體有點不舒服,小感冒而已。”
“小感冒也要注意,否則染成大病就很難收拾了,一拖就會拖很久。”
“我知道。”小釵點點頭,咳嗽聲間間續續。
勇哥見小釵咳得厲害,忙拉著我,悄悄說道:“小釵現在身體不舒服,讓她先休息。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讓小釵先躺下休息後,跟著便隨勇哥步出512房,走到樓梯口處。沒見過勇哥這麼神秘過,我的一顆心也隨之忐忑不安,真的不想聽到什麼令我意外或訝異的消息。
勇哥臉上的表情一沉,整個人如同死魚臉一般呆滯,靜默一段時間,終於開口了。他說:“有一件意外的消息,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他X的,還真的被我料中,勇哥要講的意外消息絕對沒好事。
“小釵今天昏倒送醫的狀況,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了。”
“嗯……”我點頭示意。
“其實小釵不是單純的疲勞或是感冒,而是…”勇哥到嘴邊的話突然哽住了。
我訥悶的問道:“不是單純的感冒或疲勞嗎?可是剛才小釵自己說是最近忙於婚禮的事情,才累壞的啊!”
勇哥吐了一口長氣,歎道:“那是小釵安慰你的話,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勇哥欲言又止,這種無奈的表情著實讓我憂心。
“其實是什麼?你告訴我。”我有點著急了,心跳異常加速。
“其實……小釵得的是….是“肺癌”。”
肺癌?!難怪小釵剛跟我說話時,咳聲連連,一副痛苦難當的表情。
“今天我就老實跟你說了吧!小釵在幾個月前就出現咳嗽不停的症狀,我帶她到醫院就診時,醫生幫她照射胸腔超音波檢查與切片,以及電腦斷層掃描檢查,這才發現小釵已經是肺癌三期接近末期了。”
“不可能?”我震驚的倒退幾步,頻呼不可能。“那為什麼小釵不讓我知道呢?”
“她是怕你擔心!你也知道小釵這女孩聰明乖巧又善體人意,你是他的男朋友未婚夫,是她最愛的人,所以她是絕對不會告訴你實情的。”
“現在小釵的肺癌狀況還有得救嗎?”這是最重要的關鍵點。
“主治醫生說肺癌末期的,治療以全身性化學藥物療法為主,治癒率不樂觀,要我們有心理準備。”
“小釵會接受化學治療嗎?”
“小釵知道化療的後遺症,主要是頭發會掉光。她認為已經是肺癌末期了,再多的化療隻是治標不治本,徒勞無益白費工夫,而且她說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漂漂亮亮的死,所以堅持不做化療。”
“唉…………”我吐了一口常氣,心裏真是紊亂到極點了!
“本來小釵要我不要告訴你這個事實的,可是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我怕到時候你連她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勇哥這般看起來鐵石心腸的漢子忍俊不住的哽咽起來。
“我去找小釵。”我轉身走回512房,從樓梯口的512房之間的路程,每走一步路都是非常沉重。
我請大貓與小胖先到外麵去,獨留我一個人來照顧小釵。小釵仍未入睡,咳嗽聲依舊持續著,回想起方才勇哥的話語,再看看小釵蒼白消瘦的臉龐,實在令我心疼不已。我眼框中打轉的淚珠終於忍不住決堤了。
小釵看得仔細,問我說:“你為什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