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是從叛變的看守兩人的隻字片語,君喻言便能夠管中窺豹,結合各種因素,預測了出來接下來事情的發展,並且在最短的時間裏找到最有利於自己的方式利用起來。
這種對於人心精準的揣摩和分析預測的能力,是多麼的恐怖,完全不像是一個才剛二十出頭的人所應該擁有的。
不管譚文鴻內心是多麼的驚訝,君喻言已經自告奮勇的要和他倆一起去招攬邵誌陽了。
其實君喻言心裏是這麼想的,隻要把邵誌陽給找過來,那麼就算辛磊離開了這裏,最起碼還有一名玄級以上的戰力在幫派裏,最起碼還能撐得住門麵。
而當君喻言和辛磊兩人以提前查看要搬來的地方為借口,四處亂轉時,看到了待在一個小帳篷裏,滿臉寵溺哄著邵雲蕾的邵誌陽,隻覺得這次的招攬計劃完全就是沒有意外了。
果然,在聽到君喻言邀請的話,邵誌陽一開始是和辛磊一樣滿臉的不可置信。
聽她和譚文鴻叨叨了一分鍾後,不可置信變作了猶豫。
叨叨了三分鍾,猶豫變成了心動。
叨叨了五分鍾,心動變成了躍躍欲試。
這裏君喻言默默地喝了一口水,勸人真是一項費口舌的活啊。
在君喻言和譚文鴻這兩個麵善心黑的人合力夾攻之下,再伴隨著辛磊偶爾的“金玉良言”,邵誌陽終於高高興興的—————說要考慮一下,原因是他要跟幫派裏的一些親信商量一下————沒錯,他要把那些親信也帶過去。
說是那些,其實也隻是不到十個人罷了。
對於這種主動為幫派引進人才的事情,辛磊和譚文鴻當然是舉雙手讚同了。
一行三人於是就這樣回到了營地等消息。
等待時間好像挺漫長,但其實也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邵誌陽就自己一個人來到了辛磊等人的營地,表示同意加入,唯二的要求是要給邵雲蕾分一個單獨的帳篷,並且最起碼要給他一個副幫主之位。
辛磊本來想當場答應,但是被譚文鴻攔了下來,給第二個條件加上了一個限製——可以先試當一個月,如果發現沒有什麼過分的錯處,就繼續;否則的話就隻能把這個頭銜擼下來。
邵誌陽就問道:“過分的錯處??對於你們來說什麼樣算過分的?什麼樣算不過分的??”
譚文鴻於是列舉出了一大串,基本上都是些叛敵啊,自相殘殺啊,私占物資啊之類的。
作為一個好歹也當了不少年幫主,還是有一些底線的邵誌陽表示,這些都不是問題。
唯一讓他猶豫的,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是——不能隨意遷怒於他人。
邵誌陽早就知道自己這個遷怒的性格不好,但是他總是狠不下心來改,主要也是因為沒人有這實力逼著他改。
現在終於有人強製要求他改了,他卻開始猶豫外加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忍得住。
不過,君喻言看著邵誌陽這個猶豫的樣子,反而更加放心了下來。
如果他對所有的條件都滿口答應了下來,隻能說明他其實反而每一條都沒上心;而他對於這條最難遵守的猶豫了,說明他確實是誠心想要留在這裏,確實認認真真的有在考慮每一條的可執行度。
譚文鴻應該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不僅沒有因為邵誌陽的猶豫而不滿,反而鼓勵的笑了笑:“如果你覺得這一點比較難以做到,那我們可以定一個限製。比如說,一個月內遷怒的次數不能超過三次。”
邵誌陽聽到這眼神亮了亮,然後抬頭看向了譚文鴻,露出了一個有些狡詐的笑容。
譚文鴻微微一惡寒,總感覺好像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果然,接下來經過兩個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上天入地引經據典的長達五分鍾的討價還價後,邵誌陽終於把次數還到了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