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喻言幾個人下意識的想要往他們之前走出來的那個房間走過去的時候,旁邊吆喝他們的製服男突然製止了他們。
然後他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忘了說了,你們幾個從今天開始搬到隔壁去。”
君喻言挑了挑眉。隔壁,那不就是之前辛磊他們三個人出來的地方嗎?
她望向了辛磊,就看見對方對她肯定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新被擄進來的人都住在他們一開始的那個房間裏。
而當他們熬過了這第一輪的‘試煉’之後,他們就可以算得上是老人了,就可以搬到旁邊那個有床的地方了。
於是,伴隨著君喻言、森遠、笑麵佛三個人的加入,原本隻鎖著三個人的囚牢,變成了禁錮著六個人的囚牢。
在進入到新房間之前,君喻言假裝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她原先所在的那個房間,發現那個被電暈過去的爆炸頭果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隻是不知道這一次,他是不是也被扔去了什麼醫療實驗室。
…………
夜深了,但是君喻言等人根本睡不著。
他們所在的這個囚牢裏,沒有任何的窗戶,看不見外麵的景色。
唯一能夠讓他們知道外界時間變化的,就隻有房間裏定時開關的燈。
燈關了,則天色已黑。
燈開著,則天色將明。
他們在這裏沒有任何的發言權,也沒有任何自由的權利。
有的隻是被豢養如畜生一般,枯燥規律的生活。
君喻言在這份黑暗裏,默默地睜開了雙眼。
那一雙深黑色的瞳孔,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熠熠生輝,劃過一絲明亮的光。
她輕輕的開口:“丁仁,你睡了嗎?”
大概過了不到一秒鍾,就聽見丁仁那熟悉的公鴨嗓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沒呢,怎麼了?”
君喻言笑了笑,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語氣說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了剛遇見你的時候。”
“啊,真是不好意思了那時候。”丁仁靦腆的搓了搓手,說道。
君喻言聞言停頓了一下,然後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對了,你還記不記得,當時那群打你的男孩裏麵,有一個叫做李峰的?據說他媽已經七十多,得了癌症。”
丁仁在黑暗裏看不清神色,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是嗎?那我真不知道。李峰他們雖然經常來欺負我,但是我從來沒聽說過他們自己家裏的事。”
君喻言聽到他的回答,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心裏狠狠的一揪,過了許久才吐出一口氣,然後平靜的說道:“是嗎?李峰他們這群人經常來找你的麻煩啊?”
“嗯。”丁仁似乎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也知道,世人大多排斥異己,把我當做出氣筒和欺負的對象也很正常。”
君喻言垂著眼簾,掩去自己眼裏的神色,回了一句簡短的“這樣啊”就沒再搭茬。
丁仁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麼,抿了抿嘴,也沒再說話。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似乎都頗有默契的不再說話,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等著第二天的到來。
…………
第二天燈光亮起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被這過於明亮的光晃醒了。
君喻言撐著依然疲乏不堪的身體,勉強的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