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君喻言幾乎是以命博取時間,另一邊卻突然出了岔子。
“救命啊!我腳崴了!”任效煌突然被地上的石頭一絆,跌坐在地上,同時高聲痛呼。
此話一出,其他人幾乎是下意識的放慢腳步想要去攙扶他。
對於這些還在上軍校的學生來說,他們的內心依然非常善良,哪怕是一個幾乎陌生的人跌倒了,也依然會想辦法救他。
樓列清和簡然同時去拽他,卻無奈的發現相對於任效煌,他們這些還是小孩的身軀想要去攙扶他實在是不夠高大。
其他兩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於是紛紛停下了腳步。
柳一影焦急的連聲喊到:“沒有時間了,要不大家一起拖著他走!”
簡然蹙緊眉頭:“那樣根本來不及趕去山洞。”
任效煌忍不住焦急了起來,他捂著自己高高腫起來的腳踝,帶著些祈求意味的說道:“求你們,不要丟下我好不好?君喻言不是還在後麵擋著嗎?我們還有時間的!”
幾個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君喻言的方向。
她依然還是一個人,獨自拿著一個格外巨大的盾牌擋在後麵。
無論是盔甲蟲的碩大身軀,還是盾牌的巨大體積,都顯得君喻言那才七歲的身體格外渺小。
但是就是這看起來完全不堪一擊的小小身體,為他們所有人擋住了致命的危險,並且如巍峨的山嶽一般牢牢不動,保護著他們。
很多年後在場的幾個人還能記起來這一幕。
樓列清想,大概就是因為這樣,他才願意去認她為老大,而且一輩子也不動搖。
這裏幾個人因為任效煌的突發狀況陷入了一籌莫展的境地,另一邊君喻言的戰鬥卻還沒有結束。
在經過了兩次被擋住的經曆後,盔甲蟲那不太高的智商終於讓它明白了自己麵前有什麼東西擋著。
而這個擋著它的東西......
盔甲蟲緩緩的低下自己碩大的頭顱,一雙暗紅色看起來格外惡心的巨大複眼緩緩的盯住了君喻言,同時發出了一道極其刺耳的尖嘯。
感受到盔甲蟲惱怒的君喻言嘲諷的撇了撇嘴。
然後她強忍著疼痛,額頭青筋隱隱凸顯著用盡全力將手裏的盾牌向地麵的泥土裏狠狠地紮了進去。
隨著輕輕入土的一聲,盾牌帶著尖的下端陷入了泥土裏大概二十厘米左右。
這已經是她這副破敗重傷身體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君喻言都感覺自己的雙臂仿佛被人用電鋸來回切割一般的疼,渾身都被汗水打透了。
而這個時候,盔甲蟲也憤怒的開始用自己尖銳的口器瘋狂的擊打起了盾牌,發出了非常大的悶響聲。
好在盾牌已經被卡進了地麵裏,即使被盔甲蟲撞的有些搖晃不定,也依然堅挺。
到此為止,從君喻言拿出盾牌已經過去了五秒鍾。
這個盾牌的有效時間是十秒鍾,也就是說,她還有五秒鍾的時間去想辦法繼續拖住盔甲蟲。
君喻言眼眸半掩,鬆開盾牌驀然衝向了道路旁邊的一顆樹。
用上踏牆的技術,她很輕鬆的就來到了樹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