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秀才與黑白雙判不由大驚失色,想不到會碰上這等辣手人物。
一生裝神弄鬼,反而被鬼迷了,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
慕容昊心中輾轉一周,暗道:這隱形怪客的身手,可算是登峰造極了,但不知人是正是邪,豈能輕易答應,但自己又無法脫出通曉秀才等三人之手,想了一想之後答道:“老前輩可否現身,讓後輩一見?”
“哈哈!子,我老人家可有點見不得人,你到底是答不答應?”
通秀才忙插口道:“前輩何方高人,可否將名諱下?”
“我一個糟老頭老人家無名無姓,也不想與你們這些人打交道,這一套免了吧!”
“對於這友的事前輩是否可以……”
“我老人家向來言出必行,從無更改!”
“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這友必須隨我回敝教!”
“哈哈!苦衷,鬼才相信,你的鬼心思我還不知道,你大可不必存妄念!你當真惹得起那鐵劍主人麼?”
通秀才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他一心隻顧打算達到自己的目的,忘了厲害,經這隱形人一提,仔細一想鐵劍主人的一切,他確實惹不起,雖然明知,即使從這少年身上得到了某種線索,能否達到目的,還是未知之數,但人的貪念一起,很難遏止,停了半晌之後,毅然道:“這個麼,在下自有分寸!”
“看樣子,你是非帶走這子不可?”
“這點請原諒,事非得已!”
“嘻嘻,我隻是要這子自願答應,以免落個迫人為徒之名而已,告訴你,隻要我老人家高興,隨時都可以帶走!不信你可以等著瞧!”
通秀才不由一窒。
這話可不是信口而發,照他這等神出鬼沒的行徑看來,這事大有可能。
“如何?怎麼不答老夫……”
隱形怪容聲未落,通秀才一使眼色,三條人影如流星劃空般,向發聲之處分左中右三方包抄而去。
那發聲之人似已發覺三人的行動,才隻得一半,隨三人閃身之勢,倏然住口。
三人身手,可並非平庸之輩,身形之快,疾如電閃,誰知他們快人家卻更快,依然不見任何動靜,忽然想起慕容昊獨自一人留在原地,暗道一聲:“糟糕!”一聲呼哨,電閃射回,果然不出所料,司徒文人蹤已杳。
到口的美食,又脫口而去,焉能不急,但在四周搜尋了半個時辰之久,一無所見,以慕容昊的微末功力而言,絕對逃不出手去,但,他失蹤了。
於是……
他們想象已被那神秘莫測的怪客帶走,失望的離開了。
半晌之後,一條灰影,在四周疾快的巡視了一遍之後,驚咦了一聲,也離開了。
月亮升上樹梢,漆黑的叢林中也微微明朗。
就在距離通秀才及黑白雙判剛才停身之處,二十丈外的林中,從枯枝敗葉中,鑽出來一個的身影,手中持著一把鐵劍,在月光下,居然閃閃發光。
他是誰?
他就是身負奇冤,被黑白兩道追截的少年…慕容昊。
他拂去了身上的枯葉草屑,深深的籲了一口氣,在林中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他回想他離奇的遭遇,簡直不敢相信是事實。
聲名顯赫的慕容世家,在不知名的仇家手中,家人全部被屠。他有母親、姐姐,但…兩滴清淚,順腮而下。
……
原來當通秀才及黑白雙判同時飛身追截隱形怪客之際,他一看,良機不可失,急躍入林,他知道憑自己的身手,決脫不出魔掌,見林內一堆枯枝敗葉,靈機一動,一頭鑽了進去,直到月上樹梢頭,才敢現身出來!
沉思了很久之後,一個現實的問題,又上心頭,他何去何從。他的目的是要學驚人絕藝,但,五大門派根本不會收留他,並且還在追截他,江湖上,無數的人在搜尋他,截殺他,他寸步難行。
他感覺到他是世上最不幸的人,他已到了窮途末路。
他知道,遲早會毀在那些魔鬼般的人手中。
於是…
一顆恨的種子,在他的心裏萌了芽!
月影西移,夜深了,他一動不動的坐在石上。
月落了,林中又恢複了黑暗。
他仍坐在那裏!
…
亮了,旭日高照。
他立起疲乏的身形,漫無目的地向林外走去。
剛出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浸在日輝殘霜中。
了塵大師——目如冷電,正瞧著他。
他心裏立時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是恨,是怒,是驚。
“施主坦白回答老納幾句話!”
“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