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一條紅色人影,自而降,寒芒耀眼,向他當頭罩下,口中嬌斥道:“賊子,任你上入地,本姑娘必將你碎屍萬段,方才順心。”
他一閃身,已移開一丈開外,一看,李婉,滿臉怨毒之色,身方落地,又挺劍惡狠狠的撲上。
“霓裳仙子!”那叫鐵牛的壯漢脫口叫出。
他一麵躲閃,一麵想道,“霓裳仙子”果然人如其名,看來婉姐姐在江湖中也闖出了名兒了。
“婉姐姐……”他正想解釋。
“呸!賊子,誰是你姐姐,你隻還我父兄的命來!”她不容分,狂攻不已。
他連急帶氣,心中的話,反而不出來!
隻見劍風嘶嘯,劍影千重,一條古衣人影,順著劍勢,如粉蝶穿花般,遊走不休,劍勢雖淩厲,但卻沾不上他的一絲衣角。
燕北雙雄和那鐵牛,連逃走都忘記了,隻顧欣賞那絕世身法,目眩神迷。
他們哪會知道,這就是“玄秘錄”中,所載的曠古淩今的絕世奇學之一“煙雲縹緲”步法,此時慕容昊不過施出了三成,如果施展到極限,根本不見人影,隻見一縷輕煙縹緲,即使遇到功力勝過自己的高手,也可自保有餘。
轉眼幾十招過去,他幾次出聲,每次啟口,都被霓裳仙子李婉厲聲喝止,他苦在心裏,急在心頭。
他不恨她,他知道她的心境,他同情她的遭遇,並且這兩家的血案,似是同樣的仇家所為。
他和她都是中原雙奇的後人啊!
他知道,目前雖然誤會,但事情終有水落石出之日,隻有慢慢的尋找機會解釋。
一陣破空之聲突傳,場中立時多了一個白發老者和一個妙齡少女,隻見她生得芙蓉為麵玉為骨,一身月白勁裝,恍若嫦娥臨凡,西子重生,與霓裳仙子一比,竟是各有千秋,無分軒輕。
眾人一怔之下,霓裳仙子的招式不由一緩,慕容昊一閃脫出圈外。
“公公,那不是怪少年……”她本是慌不擇言,一想不妥,玉麵登時飛上兩朵紅雲。
他一看,可不是那無極老人公羊明,和存在心底的倩影公羊惠蘭,心中一喜,立現笑容。
公羊惠蘭見五年前被自己稱為孩的他,已長成英姿煥發的翩翩美少年,不禁心中頓起遐思,何況在她心目之中,這怪少年和她還有極深的淵源。
霓裳仙子一瞰來人之後,發覺那俊美書生已脫出自己劍風之外,忙不迭的又狠命攻上,霎眼之間,又將他包裹在重重劍影之中。
燕北雙雄與那壯漢鐵牛,經這白發老人與美豔少女入場一攬,忽地驚覺,若不乘早溜走,難道在這裏等死不成,相互一施眼色,慢慢退至林邊,閃電般轉身越林而適。
由於惠蘭姑娘這一聲怪少年,“怪少書手”之名,立即傳出江湖。
他雖眼見三人逃走,但為了要應付婉姐姐的攻招,又要想向無極老人祖孫打探一下鐵劍之謎,另外惠姑娘那一雙懾人的雙眸和宜嗔宜喜的櫻桃口,似乎有一種不出的力量,使他不忍遽離,所以眼睜睜的看著三人遁去,而在心中又存下一個被人追蹤的謎。
白發老公公曾兩次出手救他,而惠姑娘是第一個闖進他心涕的人,而且此中不定還有其他原因存在,所以就難怪他了。
婉姑娘此際釵橫發亂,狀類瘋狂,一臉淒厲怨毒之色,招招不離要害大門。
公羊惠蘭自己心目中的人兒,隻一味的閃避,決不還手,雖然竊喜心上人五年之中,居然練就了一身絕學,但女人終究是女人,心中大是不憤,手按劍柄,就想……
無極老人不愧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見紅衣女子不類邪派人物,如此的排命狠攻,其中定有極大的蹊蹺,見狀忙伸手止住孫女,不使出手。
“婉姐姐,可否讓弟……”
“呸!”
劍勢反而更形加緊。
老人微微搖頭,知道事情決不尋常。
這一聲婉姐姐聽到惠姑娘耳朵裏,可滿不是滋味,一股酸溜溜的感覺,直衝心門,暗自把牙咬得緊緊。
哼!沒來由,讓他們去拚命吧!與我什麼相幹,把頭轉向別處,但一種不出的力量,又使她不得不回過頭來,注視著心上人。
無極老人看著他怪異飄忽的身法,眉頭緊皺,頻頻搖頭,似乎十分困惑,從這少年的身法上看,與他心中的推想,大相徑庭,但看到他腰中的鐵劍又使他狐疑不已。良久之後,忽地一點頭,自言自語的道:“是了,必定是這麼一回事!”
“公公,你什麼?”
老人微笑不語。
其實無極老人這時心中所想,隻猜對了一半。
慕容昊越來越覺不是意思,對方不容許他解釋,也不容他緩手,像這樣一味的纏下去,如何了局。
“公公,您這怪少書生是師叔祖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