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劉牧都認為鎮撫使是個大的官職,對顧斌的敬畏大多是來自錦衣衛這個龐大的組織,而不是他何人的威嚴。但是來到這裏他才發現,鎮撫使也不是那麼高麼,跟隨顧斌一路上見過太多大人了,雖然他自己比顧斌的腰彎的更低。有些地方就連顧斌自己都職權不夠,不能隨意進出;好在周圍同齡人逐漸增多,也算是分散了劉牧不多的注意力。
血場注定是錦衣衛的特色,無論是京城還是這裏,更多的無家可歸的流浪兒在這裏被馴養,成則崛起成為密探中的一員,敗則失去生命。不論外麵怎麼抹黑這裏,怎麼形容出的殘忍嗜殺,這裏始終是這些流浪兒的聖地。因為沒有這裏,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某個清晨被發現死在城牆角下,又會被某些人扔到亂葬崗成為野狗的早餐。雖然這裏沒有人性的光輝閃現,可是隻要努力你就能活著走出這裏,帶著一身傷痕還。
不多會兒,劉牧已經隨著顧斌來到了血場邊上,這裏的血場很大,以劉牧的眼光看來這裏容納幾千人還是很輕鬆的。四周的圍牆明顯都是由粗糙的石塊整齊堆置而成,要是放在大炎皇朝下轄隨便一座城的城牆都不合格,但是這裏的人沒有人會對這個指手畫腳。圍牆的四個角上被高高擱置著燒的很旺的火盆,照得血場很亮,如白一樣,讓人一眼就能發現牆上的血汙,平添幾分殺意。
四周站著一個個身著白色飛魚服,腰懸秀春單刀的錦衣衛旗,時刻盯著場上的錦衣衛眼神如刀般來回切割,神情冷酷到準備隨時出手擊殺場上不聽話的少年。
如蠱般的少年們在場上亂戰廝殺,不時都會有人倒下,一條條殘肢斷臂被利器擊落,飛濺的血將本來就已經變為黑褐色的地麵重新染紅,青石地麵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濃濃的血腥味遠遠的飄來有些刺鼻。
廝殺基本進入了末尾,一半的少年再也站不起來,四周的錦衣衛快速的闖進血場內,用拳打腳踢的方式分開了還在纏鬥在一起的少年,對於那些殺紅了眼的少年,他們也不客氣的抽出刀來用力抽打過去,不多時血場上就再沒有互相廝殺的人了。人群被有序的帶走了,而場上的屍體都被快速的運走了。
直到場上再沒有一個人了,顧斌這才回味似的撇撇嘴轉頭向西邊的建築走去,劉牧快步跟上沒有絲毫要等他意思的顧斌。
“密探令牌!“冰冷的語氣用冰冷的人口中出來,劉牧沒有覺得一絲意外,仿佛機器般的拿出藏在身上的密探令,等候的時間並不是很長,等那冰冷的黑衣人在一部冊子上寫寫畫畫完畢,隨手摔過來一塊旗的令牌,劉牧樂的嘴直咧咧,有些官迷的味道。
看著劉牧的身份手續已經辦完,顧斌對旁邊的一位旗招招手道:“送他去兩部。“沒有絲毫準備和劉牧告別的意思,顧斌轉身大步離開,讓還準備敘敘離別的劉牧稍微有些不太適應,不過還是聽話的隨著也已快步向前的旗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