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
分不清東西南北。
叢林裏光線陰暗,隻能看到迷霧上倒映的稀薄光斑。
“夜晚了啊,又是糟糕的一。”
抬頭注視著迷霧上變化莫測的月光倒影,曆醫生不禁感慨了一句。
隻不過從他的神情上來看,並不像他口中所的那麼糟糕,隻見他微咪著眼睛,雙臂虛張,臉色頗有些陶醉的感受那繚繞在身邊的迷霧。
雖然沒有任何觸感,但他還是非常迷戀起這種與眾不同的霧氣,或者準確點來講,他是喜歡上這種生殺予奪的快感,不像他在醫院上班時那種束手束腳的顧慮,偽裝的麵具一旦戴久了,當卸下來的那一刻,他感覺到這輩子從未有過的輕鬆和自由!
就像位朝聖者一般,曆醫生在原地跳起了宮廷舞,這是一種在歐洲16世紀流行的貴族社交舞,有著嚴格的舞步舉止和儀態,那輕盈的步伐就仿佛摟抱著一位矜持的貴族少女,在朦朧的霧色中翩翩起舞,宣泄內心中那一抹亢奮的情緒,感激這神秘莫測的霧氣給他帶來了解脫,至於那彌漫在霧氣中的血腥味,絲毫不能影響舞者此刻的興致。
在舞蹈中,在這一刻,曆醫生感覺自己的內心似乎得到了升華,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希望永遠沉寂在這與世隔絕卻非常美妙的世界裏,不過快樂總是很短暫的,突然而來的變故,不得不讓曆醫生停下了舞蹈。
“咳咳咳…”曆醫生臉色猛地一變,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他嘴角溢出的鮮紅的血液,不禁讓得他微微蹙起眉。
“生命是如此的短暫,我們卻沒有時間來享受它綻放的光華,真是件令人遺憾的事情,我得對吧…”
曆醫生掏出了張鮮紅的手帕,往嘴角擦了擦,從上麵沾附的血跡上來看,這樣的事情恐怕發生不少次了,不過他卻是習以為常的把手帕疊好放進衣兜裏,隨後轉頭把目光投向倒在地麵上的一名男子。
男子大概四十歲左右,從他的膚色和服飾上來看,家庭經濟條件應該不錯,最起碼也是個養尊處優的領導,不過此時的他卻是被五花大綁著,倒在滿是雜草和碎石的地上,滿臉憤怒,但更多的是恐懼。
“嗚嗚嗚…”
看著曆醫生走過來,男子使勁掙紮卻絲毫擺脫不了手腳上的束縛,甚至嘴巴裏塞著的石頭讓他連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噓,我,你聽就好,不然會把某些‘朋友’吸引過來喔,當然,如果張老板你喜歡交朋友的話,就當我沒。”
曆醫生笑容滿麵的蹲在男子麵前,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如果忽略掉周圍地上被肢解散落的屍塊的話,眼前這位自稱醫生的家夥看起來還是和善的一個人。
“你是個魔鬼…警察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張老板用盡力氣把口中的石塊嚼碎一點,終於擠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話來。
“嗤…”看著滿臉憋紅到就快窒息的張老板,曆醫生不禁嗤笑一聲,隨後豪不在意的道:“活人你都弄不過我,變成鬼了也一樣,知道我姓什麼嗎?我姓曆,這個姓氏不多見吧,《百家姓》中可沒有收錄的,那隻是一本兒童啟蒙的讀物而已,知道為什麼不收錄嗎?因為做鬼我也是個厲鬼,怕嚇著孩。”
曆醫生著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厲和曆完全是兩個字,但他根本不在意對方的看法,反而是拿出一把精致的手術刀輕輕在張老板大腿上劃過。
“張老板,你,醫者為什麼就不能自醫呢?嗬嗬,你也別恨我,你隻是比我先走一步而已,我們做鬼的時候還可以再聊聊,不過現在嘛,希望你能替我解答一些人體上的疑惑,以前沒有機會,也有著太多的顧慮,現在卻是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