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男把蒸鍋放到眾人吃飯的紅木桌上,一旁的沉默男把鍋蓋掀開,一股白色的蒸氣瞬間就從裏邊冒了出來,露出了鍋內蒸的很爛的肉糜,幾根大排靜靜地躺在一旁。
“來來來,各位,你們就要上路了,我們也沒什麼好送給你們的,今兒個再吃一頓肉!”睡衣男著,拿出鐵勺在鍋中攪了攪。
一個身形肥胖的男人在一旁等了半了,早就口水橫流了,隻見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直接下手從鍋裏“搶”出一根排骨大口的啃了起來,血紅的肉沫和白色的骨頭在他嘴裏翻飛著,不時還會噴出些許,在他身旁端著碗等著盛肉的人們不禁皺起眉頭,紛紛離他遠遠的。
“胖兄弟,這肉味道不錯吧?”睡衣男搓著雙手打量著這位吃相驚人的肥胖男子,‘嘎嘣嘎嘣’肥胖男一邊把骨頭扔到嘴裏嚼著,一邊用力的點了點頭,他含糊不清地道:“要是特立每太醬油火了。”睡衣男嗬嗬一笑,:“兄弟,看你急的,沒關係慢點吃,吃完還有現成的食材再多做幾份。”肥胖男把嘴裏的肉給使勁的咽了下去,他舒服地吐了口氣,道:“嘿嘿,哥們你們做的肉真是太好吃了,我想如果要是可以每都這樣就好了!”“可以啊。”睡衣男眉毛一挑,雙手攤開對他:“你們可以留下來啊,在我們這裏幫工,每都有肉吃!”“啊?真的嗎?”“啥?可以留下來?”“我去,咱留下來吧,外麵真是太危險了。”不僅肥胖男聽到了後發出驚歎的聲音,此刻在一旁正吃著的人們也聽到了,他們相互議論著。
遠處的詩雅麵色蒼白的坐在地上,她看著眾人吃著那發出奇異香味的肉不禁有些隱隱作嘔,尤其是回想起昨晚發生的那一幕,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雖然眾人一路走來見過的死人很多,但是把人做成食物的這是她頭一回見到,她幾欲衝上前去告訴人們他們吃的是什麼,但一想又有些不妥,因為大夥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那個藏起來的女人不定正端著什麼危險的武器死死地瞄著他們,詩雅隻得痛苦地把頭埋進膝間。突然,她好像發覺到了什麼,猛地一抬頭,發現黑臉漢子拉著寶站在她身邊,他們的手裏都拿著一隻碗。黑臉漢子蹲下身來,他把碗移到詩雅麵前,詩雅看著碗中猩紅的肉,臉上充滿了抗拒,她下意識地別過頭去,黑臉漢子把她的臉扳過來,把碗湊到她的鼻尖,詩雅本想反抗,但突然發現碗中的肉上沾著些許的水跡,早已鬆散的肉發出一陣葷腥的惡臭,她剛想些什麼,黑臉漢子把食指放在唇間做出噤聲的表情,他指了指正在和錘子男、大衝二衝著話的草叉男,隻見他一邊向他們鞠躬還不時點著頭。“詩雅姐姐,黑叔這肉不能吃。”寶蹲在她的麵前用筷子輕輕的在碗中攪動,詩雅不解的看著黑臉漢子,隻見他緩緩站起身來,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嘴唇顫動著,了句什麼。
綠襖夥和那原先掀帳篷的兩個人商量著什麼,草叉男拿著那把修複過的弩槍走到他們身邊,綠襖夥看到他並沒有在意,繼續和那二人著自己的想法,但那二人見草叉男走了過來,都皺了皺眉頭,其中一個戴著灰色絨球帽的男子向草叉男嗬道:“你想做什麼?”,草叉男舉起雙手向他們:“三位,我來找你們是想和你們談談,並沒有惡意。”,另一個身形消瘦、戴著黑色邊框眼鏡二十出頭的男孩拉了拉同伴的胳膊,想讓他不要衝動,但仍沒使那人消去敵意,或許是個性使然,亦或許是為了自保吧。草叉男放下雙手走到綠襖夥身邊道:“兄弟,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談談?”,綠襖夥看了看他,又扭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同伴,見他們都沒有什麼表示,便向草叉男點了點頭。
於是草叉男示意來到旁邊,他搬了兩個木椅過來,伸出手讓綠襖夥坐下,待二人都坐下後,草叉男看著他緩緩地道:“兄弟,你之後有什麼打算麼?是留下,還是跟我們一起去那個生產基地探探呢?”,綠襖夥聽後想了想,道:“我們打算脫離隊伍,自己去闖一闖,不給大家添麻煩了。”,“嗬。”聽他這麼,草叉男釋然的笑了,他把弩槍遞給綠襖夥,道:“黑老大看出來你們要走,讓我把這個比較耐用的弩槍給你,一路上也還有個防備,那個,弩箭正在製作,等大夥分開始時再給你。”,夥接過弩槍,愛惜的摸了摸擦拭過的槍身,他抬起頭來笑了笑,:“替我謝謝老大吧,感謝他照顧我們這麼久,同時也替我謝謝大夥,感謝大家曾經的幫助。”“那就祝你們好運了,有緣再見!”,草叉男真誠的伸出右手,綠襖夥也伸出右手,用力地和他握了握。之後草叉男轉過身去離開,沒走幾步他突然頓住身子,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從兜裏掏出來一個塑料袋,袋子裏好像裝著些什麼,他轉過身來將袋子遞給綠襖夥,他:“對了,這個給你。”,“這是?”綠襖夥接過塑料袋,不解的問道,“這是能吃的肉,等到餓了給大夥分分,也算還能吃到點實在的東西,以後的路就要靠你們自己走下去了,好好活下去吧。”罷,便轉身離去,綠襖夥拿著袋子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曾經的畫麵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孩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是啊,一定要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