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她,坐在一元硬幣就可以到站的公交車上,她也不像是鉛華那樣,可以穿著品牌昂貴的衣服,氣質優雅的和他的家人站在一起,不卑不亢。

公交車緩緩地發動,景好好將視線從良辰的身上拉了回來,她望著窗外不斷掠過的夜景,想著自己和良辰本就屬於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就算是有交集,那也不是牢牢地扭在一起的兩個線,隻會交叉點過後,越行越遠。

就像是他隨隨便便拿給她的一張銀行卡,裏麵就有一百億,她卻沒有膽量拿著那一百億,去商場狂掃,隻敢心翼翼的從裏麵,取出一千塊錢。

景好好的眼眶,微微變得有些紅。

沒有愛過,不知道最愛是什麼樣的感受。

她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最愛的是良辰……她對良辰的感覺,是名符其實的愛情,不像是曾經,她和沈涼年之間,更多糾纏的是親情。

所以,割舍沈涼年的時候,更多的她是氣憤,就像是家人背棄了自己一樣的憤怒,但是,現在,對於和良辰這樣的疏離,她發覺,自己心底有的……隻是疼痛。

景好好下了公交車,就接到了蘇姐的電話,告訴她,她已經回到了江山市,詢問她哪有時間,和她見麵。

景好好想了想,就選在了周六。

掛斷蘇姐的電話,景好好站在樓下呆了一會兒,才上樓,回到房間裏,是一室的冷清,昔日她和良辰喋喋不休的鬥嘴,發了瘋一樣的在她耳邊回蕩了起來。

景好好關上門,打開鞋櫃換鞋的時候,看到裏麵放著的良辰的鞋子,她愣了一會兒,就走進了臥室,換睡衣的時候,卻看到衣櫃裏掛著的好幾件良辰的衣服,又愣了一會兒,然後拿了內衣,去洗手間,洗澡的時候,景好好看到男士的沐浴乳、刮胡刀、牙缸牙刷還有男士洗麵奶,景好好突然間覺得,自己整個人心底疼的更加厲害了。

這些東西,她每看到都可以看到,每次看到,都會模模糊糊的覺得,良辰其實還會來她的房間裏住。

但是,距離他和她吵架離開,已經過了半個月了,那個男人,是真的鐵了心的要和她分手了吧。

隻是她一個人不願意相信,一直覺得他們隻是在冷戰,他消氣了,還會回來。

景好好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發現窗外已經起了大風,竟然落下了大雪。

風聲有些打,打得窗戶呼呼作響,景好好隱隱的有些害怕,卻又睡不著,於是幹脆翻出來了兩個箱子,開始收拾東西。

景好好先將良辰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折疊好,用袋子裝好,放在了紙箱的最底下,然後就開始將鞋子裝入鞋盒,在放入紙箱中,最後她拿著塑料袋,站在浴室裏裝他的洗漱用品時,景好好整個人開始有些吃不消了,難受的胸口發疼,眼淚大顆大顆的就滾落了下來。

她從來不知道,這麼硬生生的將一個男人從自己的生命裏割舍出去,竟然是這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