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龍君澤緩緩睜開眼眸,已是沒了怒氣:“罷了,你說的對,或許我們當真不該如此急於離開。”
破一陣還有十陣等著,不徹底掌握其根本,如何能算真正闖出此陣?
況且,這裏是個鍛煉他對陣法的領悟的好地方,他怎麼能因為心疼她在這無聊之地待著,而急於破除陣法出去?!
“哦。”百靈應一聲,卻不挪位,隻睜著無辜的大眼道:“我說的是我們不要傷害那孩子,可是沒說不急著離開啊。”
龍君澤一巴掌拍在她頭上:“什麼都由你,哪有這樣的好事兒?老實去打坐修行,別再來煩我。”
“你這樣不對,我和你說,人不能太霸道......”
“你還說?”
百靈在龍君澤立起眼睛的時候,閉上嘴老實的去打坐了。
龍君澤拿出那黑匣子,但見白紙上又多了五道不一樣的陣法。
他眉心微皺,能在這裏疊加布下如此變化多端的陣法,究竟是何能人?
龍君澤百思不得其解,正待沉入心神的時候,但見換了厚厚雪白冬裝的百靈在雪裏依舊凍得瑟瑟發抖!
他不由皺眉:“此處陣法裏的冬的確與尋常的冬有異,但是你不會試著調動你體內的法力護體嗎?”
“試過了,沒用的,這裏很邪門,就如夜晚我的眼睛失靈一般,這寒冷很不給我法力的麵子,直接凍到我骨頭裏。”百靈哈一口氣在手掌上:“你不覺冷嗎?”
“不會。”
“真羨慕你。”百靈繼續低頭哈著氣暖手。
夜幕降臨,百靈瑟縮成一團躺在地麵久久沒法入睡。
“睡不住,便起來打坐。”
“我不要。”百靈的頭搖成撥浪鼓:“我的腦子凍僵了,不能打坐。”
龍君澤挑眉看眼將雪清掃幹淨蓋著一件棉衣睡在小竹床上的百靈,眸光閃了閃。
夜半,龍君澤再次自入定中醒來,緩緩起身,來到將自己抱作一團的百靈身邊,俯身將她的一隻手握進掌心。
入手的肌膚似乎已經結成冰。
“脆弱的人類啊。”他自語一句,緩緩的將自己的法力輸送在百靈的體內。
片刻,龍君澤發現自己的法力竟是被這陰寒之氣一點點的吞噬,根本無法到達百靈體內。
龍君澤凝眉,吸過一根竹子,試圖點燃,但是他用法力發出的火苗轉眼消散,“這裏的陰寒之氣如此重,當真不適合一個人類長久的生存。”
“龍君澤?”正在龍君澤沉思的時候,百靈半睡半醒間叫他的名字。
“嗯。”龍君澤應一聲,才發現自己一直握著百靈的手。
百靈無意識的瑟縮,臉頰蹭在龍君澤的手背上,軟聲道:“龍君澤,我發現我生病了。”
“是懶病吧?”
“是真的生病了。”百靈有氣無力:“我的手腳一直沒有知覺,這麼冷的地方我會被凍壞的,女人不能受冷的,否則將來不能生孩子的。”
龍君澤心頭微動,輕哼一聲:“考慮的倒是多,放心吧,你體內殘留我的血液,自身又是築基期的修為,早已脫離凡體肉胎,凍個三五年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