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怎麼也沒有想過,這桑皇竟是藍衣的師父。
行過禮,藍衣跪在地上唇角緊抿,不語不起身,而桑皇也久久不開口。
雍藍皇後看一眼桑皇,對藍衣柔聲開口:“衣衣,隨雲崖回桑國吧。”
雲崖?
藍衣唇角勾起,緩緩合上眼眸,曾經那麼遙遠的歲月前,她纏在他的膝前執著的喚著他的名諱,他總是眉心皺起冷淡的說:“衣衣,我是你的師父。”
果然,到他飛升,他都不曾應過她對他名諱的稱呼,如今雍藍卻如此稱呼了他千萬年!
千萬年啊,藍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裏已是一片清明,清淡的嗓音道:“藍衣等了兩千萬年,不敢死,不敢忘,隻是想告訴您,如果可以重來,藍衣寧死,也不識您!”
“衣衣!”雍藍皇後柔弱的聲音是為長輩的輕喝。
長輩?藍衣承認,如今的雍藍的確是她的長輩,可是,一聲師娘已經足夠,她活著就是為了一個了斷!
“衣衣……”終於,桑皇緩緩俯身,修長的手微顫著試圖碰觸藍衣空空蕩蕩的衣袖。
“不要碰我!”下意識,藍衣揮手,法力洶湧而出。
一陣風起,雍藍皇後慌忙揮手想要阻止藍衣。
可終究是藍衣先出手,桑皇頃刻被擊飛,跌落地麵時,地麵粉碎,洶湧的海水順著桑皇所在的位置湧入。
而藍衣也被雍藍皇後的法力擊退數米,撞飛數張桌椅。
“雲崖,衣衣……”雍藍皇後遲疑在原地,絕美的容顏上是濃濃的擔心。
“夠了。”藍衣臉上是嘲諷和冷漠,她揮手摘下頭上的金色蘭花發飾,用法力將其推在桑皇的麵前,聲音決絕有力:“兩千萬年,這套發飾藍衣從不摘掉,隻是想要它來提醒自己當年究竟有多愚蠢,此刻物歸原主,藍衣與你們恩斷義絕!”
藍衣三頭深深的磕在地麵,聲聲震動,如利劍般穿透桑皇的心髒。
“咳咳。”看著地麵漸漸被海水淹沒的金色發飾,桑皇輕咳出聲,一手捂上唇角,法力化去掌心的一縷血絲,可藍衣剛才的力道並傷不到他。
三頭磕過,藍衣徑直起身,站立百靈身後,直到回到住處都不曾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這樣徹徹底底的沉靜如萬年寒池的藍衣,百靈是第一次見。
她和桑皇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千萬年再見,竟還會有如此深的恨意?
在百靈出神的時候,唇上傳來溫熱的啃吻,百靈回神,但見龍君澤長長的睫毛觸動著她的臉頰,微癢,唇上是他熟悉至極的氣息。
下意識的,百靈掙紮,可腰間卻是被緊緊的束縛,龍君澤將她摟進懷裏,不留一絲空隙後才抬頭,黑眸看向她。
“龍……”她剛一張口,龍君澤卻再次俯身,舌尖深入,雙手遊走,氣息灼熱混亂。
百靈心頭委屈,憑什麼他要怎麼樣就怎麼樣,生氣就一走了之,十日不回來,那她也生氣,是不是真的就該離家出走個幾十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