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在路口嘀咕了半天,也虧得葉秋耳清目明聽得清清楚楚。
最後總算聽明白了,這山羊胡男人竟是縣衙即將上任的主薄。
滕春縣人口不多,縣衙職位對比別的縣相對清減不少。
縣裏廚娘、馬夫、賬房等都是固定的,唯有主薄因為不太好找,暫且用了葉文添,擔了個文書的職位,這一用就是好幾年。
眼下招好的主薄上任,等於說就沒有葉文添什麼事了。
葉秋知道她爹對這個工作挺滿意,在她耳邊說的最多的就是再做多少錢,存了錢後給女兒買吃的、用的穿的,話來話來從來沒想過不幹這個。
如若讓他知道這主薄過來打的主意就是把他趕走,這個傻秀才指不定會怎麼絕望。
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種田種不好,寫書也沒趣,如果文書的職位沒有,隻怕再難找到適合的工作。
連葉秋想了下都覺得靠她爹養家,隻有一條路:等死!
她皺眉看著兩人離開,感覺這一天天的事情真多。
說實話,那個什麼文書她還真不怎麼看得上,又不入編製,隻怕工錢也沒多少,頂多就搭了個公職的名稱,但不做又不行。
眼下隻能看她爹那邊什麼反應才行。
路過藥房,葉秋思索半響,還是走了進去。
招待的夥計看葉秋小不點一個,穿的也不好,便知不是什麼貴客,瞥了一眼後就沒再看她,明顯是不打算招待。
葉秋也沒管他,自顧打量著藥房。
左邊是裝滿中藥的櫃子,夥計站在櫃子後麵負責給買藥的客人稱重。
旁側中間擺了個桌子,後麵做了個瞧著斯文的中年男人,貌似藥房的坐堂大夫。
葉秋過去時,大夫跟前坐著一個老大爺,正說著哪裏不適,大夫聽後,便是有了個大概,龍飛鳳舞寫下藥方讓對方抓藥。
恰好後麵沒人,葉秋便坐了過去。
大夫瞧見是個小姑娘,倒也沒沒說什麼,“可是哪裏不舒服?”
葉秋小心的看了大夫一眼,顯得有點膽怯,慢慢遞了一團東西過去,小聲道,“大夫,能不能幫阿秋看看這是不是毒藥。”
那大夫詫異看來,“毒藥?小姑娘何出此言?”
“昨天阿秋跌倒受傷,叔叔送了阿秋一包藥,爹爹非不讓用,但阿秋用過之後傷口第二天就好了,可爹爹就是不信,阿秋想知道這藥到底有沒有用,阿秋不想讓爹爹誤會叔叔。”
說著她一臉遲疑的從身上摸了一個銅板遞了過去,“大夫能幫阿秋看看嗎?”
小姑娘雖然穿的破,一雙眼睛卻是又黑又清透,那小心翼翼看來的一眼隻看的大夫於心不忍,聽明還有這個故事,有點不忍心直言相告。
這世上哪裏有這麼厲害的藥,用一下第二天就好了的,可看小姑娘祈求的眼神,大夫又不好直接說,隻得打開那包的甚是簡陋的藥看了眼。
本打算掃一眼敷衍下就罷了,結果這一聞,倒是一愣,這味道夾雜著多種草藥的清香,倒是跟他們藥房推出的一款傷藥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