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秋的意思,朱大夫對女兒很是喜歡,難道是從一開始就打了主意想買女兒,所以才對他家這麼寬容?
一向不怎麼動腦子的葉文添這會自覺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麵色蒼白。
難怪說起朱大夫賒賬治療阿秋後,村裏的人都覺得奇怪。
說是朱大夫為人沒這麼大方,可葉文添卻記得每次見麵朱大夫都對他笑臉相迎,如今想起,都是疑處,這可不就是為了想買阿秋麼?
他抱著書回到柴房路上都沒能從這個‘真相’從回過神來,直到看到站在門口的女兒才鬆了口氣。還好,女兒還在他身邊,他是不會把阿秋給賣了的。
“爹,你回來的正好,阿秋正準備去找你說件事呢。”
對上女兒那淡淡看來的眸子,葉文添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中午回來後阿秋就沒跟他說過話,眼下要說事,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他難免又往別處想。
隻好故作平靜,“阿、阿秋想說什麼,爹聽著呢。”
葉秋還想著早點說完跟葉白見麵,也沒注意葉文添表情不對,簡單道,“我們一直住在縣衙也不是辦法,之前給朱大夫還錢的時候阿秋讓他幫忙給找了個房子,就在縣裏,每個月錢不多,朱大夫說可以先墊著,答應讓爹每個月還一點。”
有這麼好的事?葉文添聽得愣住,他下意識的算了下,這麼一來不是欠朱大夫的錢更多了麼?
看著女兒單純的模樣,葉文添心裏糾結著到底沒說。爹的傻阿秋,肯定是看不出來朱大夫這麼幫他們就是為了騙走她。
他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多掙點錢,本想說他再找找就不用朱大夫給的房子,卻聽女兒又道,“前段時間阿秋在街上看到一個姐姐,就把爹給阿秋留的饅頭給了她,後來姐姐非要跟著阿秋說是報答阿秋的救命之恩,所以阿秋就讓姐姐先住進去了,房子已經打掃好了,阿秋想今天就跟爹搬過去。”
葉文添還沒能從‘朱大夫的陰謀’中緩和過來,又聽女兒撿了個人,驚的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姐姐執意跟著阿秋,恰好房子也有空的房間,阿秋就同意了。”
她看葉文添欲言又止的模樣,便道,“爹不願意嗎?”
“不、不是,爹沒有不願意。”
葉秋幹脆道,“那就好,阿秋等會要出去一趟,爹可以收拾下東西,一會我跟姐姐過來幫爹拿東西。”
葉文添甚至沒來得及問女兒去哪,葉秋已經蹦蹦跳跳離開,隻給他留個背影。
葉文添站在門口緩和了好一會,半響摸著腦袋,一副還在夢裏的感覺。
當然也沒忘記要搬家的事,急忙把被子單子收好。他很少做這些事,難免有點手腳不利落,東西收好後他大出一口氣,儼然沒覺得那幹幹淨淨的被子單子被他這麼一裹看著跟人不要的東西似的。
葉秋出門不久便碰到正過來的葉白,葉白提前打聽了位置,碰麵後便是領著葉秋去了那人說的茶樓。
說來也巧,那地方不是別處,正是當初葉秋打探消息了解這邊話本時溜進去過一次的茶樓,名叫香滿園,跟以往一樣,都黃昏來臨別處關門回家,這裏依然高朋滿座,喝彩聲不斷。
說書先生已然不是葉秋上次看到的那個,換成了帶著氈帽,略顯敦實的矮個男人,那聲音還挺有故事性,說的那叫一個吐沫橫飛,代入感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