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並不知道葉秋說的讓她看不是直接拿給他,而是自己動手。
他看到葉秋出去一趟手裏多了一個黑色的炭筆,那筆殷稷曾在滕春縣時看到她用過,就在她那不能外人進去的藥房之中,開始並不知道是作何用處,直到某日葉秋用那筆給他寫了個藥房。
她果然特別,即便是寫字都是用著跟大家不一樣的東西。
看她拿筆進來殷稷便是眯眸看去,見葉秋動作時,他黑眸裏閃過一絲訝異,目光從她的筆移到手上,最後盯著她整個人再看。
她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有些許冷漠,眉心微皺,柳眉微微上挑,黑眸中皆是認真,就連那張臉都是板著的,整個人更是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殷稷幹脆靠在床邊,他斜挑著長眉,目光深邃而悠遠,視線在那倩影上不可自拔。
不自覺的就想起白天的接觸,又下意識的摸了摸唇,跟著他嘴角微牽,眼裏露出醉人的淺笑。
葉秋自然能感覺到盯著自己的視線,隻是這會沒空理他。
她本來隻是想隨便畫個花花草草實驗,畫完感覺拿不出手,這一張紙上黑漆漆的連點顏色都沒有。
思來想去,一抬眼間看著正盯著她的殷稷,目光微微一閃,便來了注意,“別動。”
殷稷微愣,確定這房間就這他們兩人,當真聽言一動不動。
就見葉秋看來一眼,便忙碌一會,如此循環幾次,看的殷稷心裏隱隱猜到什麼又不確定。
直到他靠的身上發軟也敢移動,一直等著葉秋發話。
“好了。”
終於,見她落了筆,殷稷這才微微放鬆了些。
他動了動胳膊發現有點發麻,又移動了雙腿,結果差點倒下去。
這一幕正好被葉秋看到,便是過來扶住了他,“你別動,等我做完最後一步便拿來給你看。”
她以為殷稷是想看她畫的畫。
說起畫,葉秋稍微有點不好意思。
這素描畫她不算怎麼擅長,勉強能合格吧,以前教她的老師說她不認真,這也沒辦法。
她大多時間都去學習中醫,這素描還是家裏強硬要求的,說是技多不壓身,結果還沒畢業就出事了。
不自覺想遠,葉秋忙收回思緒。
她讓殷稷坐好,自己去了床邊,在對方看不到的時候,找到了之前放著的黑色的粉末在畫上塗抹散開。
隨即等了會。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看到遠處過來的影子,葉秋嘴角微牽,跟著將那畫卷好進屋,走前窗戶和門全部打開,然後才來到殷稷前把那畫遞了過去,“畫的不好,你將就看下。”
殷稷心道如何個不好法,莫非是畫了個醜八怪出來。
然而卷紙攤開,待看到葉秋的畫時他眼露訝異,那是…畫的他。
那白紙並不大,但是卻將他畫了個完整,甚至有山有水還有樹。
而這些都是用那一截小小的炭筆畫出來的。
殷稷從未見過這種作畫,栩栩如生,她竟還說畫的不好。
正欲開口,殷稷動作忽的一頓,視線看向手側,眼裏訝異更是明顯。
一隻淺色蝴蝶落在了那畫中草地之上,正煽動翅膀仿若真的落在草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