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條仿佛還帶著溫度的項鏈躺在顧思齊的手裏,大火並沒有褪去它的光澤,它還是那麼豔麗。
“經理,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許亦晴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送走機場經理,轉身把門關住。
剛剛關上門,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身後就圍上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她真的……就這麼死了嗎?”顧思齊喃喃的說,“許亦晴,你告訴我,這是假的好不好?”
肩膀上被浸濕了一大片,許亦晴沒有回頭就知道這個男人已經難過到無法用言語表達。
他的心在滴血。
他一定在後悔,為什麼不跟她說句話,為什麼不同意她見爸爸一麵,為什麼不把她留下來。
他一定恨不得把自己殺死來換顧夫人的命。
“顧思齊,也許顧夫人真的沒有上飛機,這條項鏈是湊巧有一個人有而已。也許她現在已經在別的國家了,隻是不打算再回來,也不打算聯係我們了,對,一定是這樣。”
許亦晴勸說著他,其實她心裏清楚的很,那條項鏈是顧老爺子爺專門找意大利的手工設計師做的,全世界隻此一條。
可是,沒有消息不是最好的消息麼,我們為什麼非要讓自己痛苦呢?
“她才是最狠心的人,說愛我,說在乎我,還是說走就走,這才是她,這麼狠心的母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狠心的人!”懷抱著許亦晴的身體在猛烈的顫抖。
“……思齊……”許亦晴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顧思齊突然轉過許亦晴的身體,捧著她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慌亂的,渴望得到救贖的吻。
許亦晴從被迫的承受到適應了他的節奏,雙手環住他的腰,迎合他的吻。
每一寸,每一處,男人都好像在急切的證明自己的存在一般,品嚐著許亦晴口中的甜蜜。
許亦晴,讓我活著吧,讓我還能呼吸吧,救救我吧。
許亦晴記不得這個吻持續了多久,直到男人奔湧而出的淚水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直到他癱跪在地上,再也控製不住心裏的痛苦,輕微的啜泣出聲。
他嘴裏發出的每一個悲傷的音節,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直直滑向許亦晴的心髒。
“不要離開我。”顧思齊抬起頭來,突然說道。
“……”
“許亦晴,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什麼都沒有了,這下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許亦晴,如果你再離開我,我真的會生不如死,所以,哪怕是騙我也好,搪塞我也好,求求你,說你原諒我了,好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從來……”許亦晴頓了一下,還是說出口,“都沒有,恨過你。”
顧思齊深邃迷離的眼睛裏都是滿滿的深情,看著她,“你說的,是真的?”
“顧思齊,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恨不起來,就算你把我賣掉,我也沒有辦法恨你,因為……因為我愛你,我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愛你。”許亦晴終於把這些話說出口,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終於呼出一口堵塞在心口的氣的聲音。
緊緊握著手中的項鏈的顧思齊終於眼睛裏又有了一絲光亮,“許亦晴,你不要騙我,你如果騙我,我真的會死,可是,就算你是真的騙我,我也不準備放開你了,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
“好,你一輩子都不要放開我。”許亦晴輕輕的說道。
臥室。
寬大的白皙的大床上,
顧思齊輕輕的褪去了身下的女人身上礙事的衣服,露出她嬌嫩的粉紅的身體。
吻上她的鎖骨,她的酥胸。
每一寸,每一個地方,都印上屬於顧思齊的痕跡。就像是生命中最重視的珍寶,虔誠的擁吻。
不一會兒,許亦晴就發出來嚶嚀聲,身體不由自主隨著男人的手擺動。
男人的手掌仿佛帶著魔力,行至每一寸都像燃起了一把熱烈的火焰。
顧思齊急切的宣泄著自己,直到把自己完全充滿許亦晴的身體裏的時候,才感受到真實的存在感。身體有一瞬間的顫抖。
許亦晴,求求你,一直愛我下去吧,哪怕是騙我,讓我活著吧。讓我愛你一輩子,一起活下去吧。
記不清他們一共做了多少次,直到再沒有力氣,直到彼此氣喘籲籲的躺在床上,還是緊緊的把對方抱著。不舍得分開。
“晴兒。”
“恩?”
“我愛你。”顧思齊的呼吸在許亦晴的頭頂上漸漸的均勻,他把許亦晴再次更深的摟進了自己的懷裏,輕輕的說道。
永遠和我在一起,許亦晴。
就算整個世界都要你放棄我,也不要離開我,要緊緊的抓著我的手,求你,緊緊的抓著我的手。
葬禮上。
來來往往的人群,說著悲傷的緬懷的話。
許亦晴和顧思齊站在顧老爺子爺遺像的一側,牢牢的握著彼此的手,朝每一個讓他們節哀的來賓投向輕輕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