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太陽懶洋洋躲在雲裏,熱度卻絲毫不減,a市的早高峰來了,各類汽車排成長龍,而販們則穿行於一輛輛車間,叫賣著,和顧客爭執著,一時間,擁堵的公路上鳴笛聲,叫罵聲混雜一片。
一輛公交陷入堵車中無法自救,而蘇斌此刻就站在車裏,由於剛剛的讓座,蘇斌得以站立,車從七點堵到現在,蘇斌的屁股都坐麻了,被讓座的大爺朝蘇斌笑笑,蘇斌卻在心急另一件事。
他快遲到了,通知書上清楚的寫著,報道時間為八點半,過時不候,蘇斌早就料到路上會堵車,他甚至取消了晨跑,趕上了清晨第一趟公交車,卻還是沒能逃過一劫,車廂裏很嘈雜,隱隱聽見後排劃拳的聲音,有限的空間內,一股淡淡的屁味,混著韭菜味道,久久不肯消散,蘇斌衝著司機吼道“司機!咱這車還得堵多久啊!”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地中海,圓胖臉,大概四十多歲,隻見司機長出了一口二手煙,不急不慢的道:“估摸著,好的情況下,一時,短呢就···“有些嫌惡的驅散煙霧,沒耐心繼續聽下去的蘇斌扔下一元錢,下了車。
下車,不僅意味著步行六公裏,也意味著失去空調,公交車門一打開,一股熱浪撲麵而來,汽車尾氣,陽光,還有發動機熱輻射會在一起撲到蘇斌臉上,空氣中彌漫著汽油味道,蘇斌摸摸鼻子,他討厭這種味道。
從車頭車尾的縫隙中鑽出,蘇斌上了人行道,那裏是有樹的,不過也蒙著厚厚的灰塵,深吸一口氣,這使得蘇斌的肺更加幹澀,“走吧,還剩六公裏而已”就這樣,蘇斌大踏步向學校走去。
很快他就意識到一個問題,蘇斌身上還有四十公斤負重未曾解下,釋然對他而言六公裏不算什麼,可時間不等人啊,望著已經過半的時間,蘇斌歎了口氣:“唉,要是能有輛自行車就好了”
忽然,柳暗花明,前方僅有的一片樹蔭下,一個“斷了腿”的老頭,行將就木的伏在一個滑板上,蘇斌一眼看出那老頭是假的,但那管他什麼事,他要的是滑板。
跑步到乞丐身邊,蘇斌強迫自己的臉執行憐憫,然後像是一個傻不拉幾的爛好人一樣從兜裏掏出十元錢,放進乞丐麵前的破碗裏,那假殘疾見有“大戶”,便抬起頭,布滿灰塵的臉上溝壑縱橫,深陷的眼窩裏,一雙眼遍布血絲,蘇斌見狀鄒了鄒眉頭,他有些懷疑之前的結論了,但事情緊急,蘇斌直入主題:“我今報道,八點半必須到校,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滑板?”
那老乞丐用食指和拇指捏起那張鈔票,沉吟了一會,見乞丐有些猶豫,蘇斌張口想要揭穿他的“真麵目”以威脅,但乞丐沒給他這個機會,雙手撐地,艱難的從滑板上挪下來,用沙啞的嗓音道:”夥子,我的確騙了你,但我這無兒無女的老頭,真是沒活路了,滑板你拿走吧,能還回來最好,還不回來也罷“罷,老乞丐一屁股蹲到樹下草叢裏,不再看蘇斌。
蘇斌右腳踩上滑板,心中暗罵自己的自以為是,“恩,我一定會還給你的”罷,顫顫巍巍的走了。
蘇斌之前並沒有接觸過滑板這種東西,不過好在他“資聰慧”,或者,不得不聰明一點,在狠狠摔了幾跤後,他熟悉了這東西。
老頭的滑板很破舊,原來的漆麵已經掉的差不多了,木質也有些破皮,走起來,嘎吱嘎吱響,不過總比步行要強,於是,他開足馬力,掠過一台台轎車,迅速向學校挺近。
龍華高中,a市最著名的高中,占地兩千餘畝這幾乎是一個本科大學的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