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章老師仍舊是那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太好啦!”塗然高興的跳起來。然後張開手臂圍著章老師和杏樹打轉兒。
“我太開心啦！章老師，謝謝你!”塗然跑的滿臉通紅，快樂的尖叫道。
“別開心的太早。”章老師吐掉嘴裏的葉子，不鹹不淡的開口：“別忘了，把這遝葉子畫完。一共三十四片兒。要是畫不像的話，就不收你了。”
完，章老師瀟灑的轉身離開。
塗然看著滿地飛揚的杏樹杏子，懵在了原地。她太開心了，以至於沒有意識到自己手裏還抓著章老師精挑細選的三十四片葉子。一張手，那遝葉子就隨著風飄飄蕩蕩的飛走了。現在她的手心，空蕩蕩的。
塗然蹲下身子，準備撿那些葉子。沒想到，還沒等她近前，那葉子便打著旋兒飄起來了。塗然抬起頭，看著漸漸陰沉下來的色。
起風了。
“草他爸，這樣不太好吧。雖咱孩子有分，但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塗然媽媽對塗正義道。
“你也聽老師的，人家城裏孩子這也會那也會呢。草能多學一樣兒東西，以後出去了也不會輕易被別人看不起。”塗正義看著院子裏高興亂跑的塗然答道。
“這理兒我也懂。不過，章老師什麼也不收。我心底還是覺得不大好意思。”塗然媽媽順著丈夫的目光看過去，道出了自己心裏的不安。
“沒事。以後讓草上學時捎點東西給章老師就行。我們也不能讓人家白教是不?”塗正義抬頭望望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晚上怕是要下雨嘍!”
“那倒是。哎，爹和媽去鋤草，怎麼這時候還沒回來?”塗然媽媽看看色，發現公婆還沒有回家，不由得開口問道。
“可能還剩下最後一點兒了吧。應該快回來了。我去拉牛，順便叫他們回來。你去做飯吧。菜和飯都燜軟些，爹最近牙疼。”塗正義轉頭囑咐道。
“哎，那你也早點回來。”塗然媽媽答應著，走到廚房裏開始準備。
“知道了。”塗正義答應著，拿著牛鞭走出了家門。
“爹，你去大溝麼？”塗然跑過來問爹。大溝那裏草好，爹一般都把牛放在那裏。
“嗯。我去拉牛。”塗正義答道，揮手讓塗然進門：“快進去，一會兒要下雨了。”
“爹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去叫爺爺奶奶回來。”塗然懇求道。
“這晚了。你就留在家吧。給你媽燒燒火。我順路去叫爺爺他們。”塗正義著大踏步走了，留下塗然吞下還沒有完的後半截話。
塗然其實想：“我想和爹一起去。”
但塗正義沒給她機會。不一會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路的轉彎處。
是夜，在塗然他們吃晚飯的時候，果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塗然正式和章老師學畫了。這個消息，讓譚溪羨慕不已。塗然糾結著不知道該怎麼和馬龍一起回家的事兒，馬龍聞言卻主動提出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