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夫,我那同鄉公主的模樣如何阿?會有錯認的嫌疑嗎?」
「這真是從聖堂騎士訓練至今以來最大的救贖阿……喔!不,我絕對不會認錯人的,尊敬的隊長大人。」
濃眉大眼的利夫一向都被笑是最有望成為聖堂騎士的長相,在此刻更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喂喂,現在是怎樣……哦哦哦哦哦哦哦──!」
以滿臉胡渣為榮,做人總是假腥腥的漢特爾在仔細觀看手上的人像圖紙時也如受到詛咒般熱血的喊叫!
「呿!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怎麼搞得連老媽都沒見過……哦哦哦哦哦哦哦──!」
在這屆見習騎士中身高最為壯碩健美,自稱閱曆無數的普傑斯也擋不住此一風波?
「這……這、這失控的場麵究竟是……?你給我解譯一下,嵐斯特!」
拉布衝向前去,一手拉住嵐斯特的手臂。此起彼落的喊叫聲,讓拉布實在受不了這位總是輕易帶動氣氛的家夥,尤其是現在這般荒唐的情景!
「就知道你會不滿意,喏。」嵐斯特將手頭中最後一張人像圖紙交到拉布的手上,義氣十足的道:「因為你是副隊長,所以我才給你特別服務一下,怎樣阿?那個老頭子還跟我打折扣,就為了要幾張呢!」
拉布看上一眼手頭上的圖紙後便錯愕到不出話來,簡單來講便是進入到石化模式──畫中圖紙的清晰程度是毫無疑問的,畫中主角那水藍色中長發的分叉及少女精致可人的五官都一清二楚,重點在於那極盡妄想的主題式!畫中的少女臉色紅如蘋果,帶著驚慌且嬌羞的神色一邊牢牢緊抓身上僅有的布料奔跑著,在碎裂的服裝下那略嫌貧乏的幼嫩身材除去重要的三個部位外基本上是一覽無遺,而在後頭還追著一個流著口水代表男性yu望的半獸人……
「魔法真的是神奇且實用阿!隻要在頭腦中想象一下,這樣一個東西馬上就出來了。」
嵐斯特拍了拍拉布肩膀,彷佛像是老經驗的軍人般一邊看著菜鳥出醜,一邊叉腰著讓人覺得亂七八糟的話語。
「是嗎?這樣的東西阿……嗬嗬,銷毀!」
拉布手上的圖紙在瞬間被白金色火焰所吞噬,不留一丁點肮髒的細塵。這一招是聖堂法係中的聖言術--聖言焰,是每一位聖堂見習騎士第一個需要學會的聖言術。
「阿阿阿!你在做什麼?等、等等!這很貴的哎!」
在圖紙燃燒的瞬間嵐斯特便起了阻止之意,但是才剛動作,那張圖紙便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嵐斯特感到被背叛的痛楚,就在要開口理論時卻被拉布如極地北境般的臉色所打退。
「在任務開始的前一刻還給我搞這種花招?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士氣現在都蕩然無存了!」拉布惡狠狠的轉頭,對著那群還在哦哦叫的見習騎士們吼道:「你們!把那個不雅畫像給我交出來!」
對於這麼一個突然爆發的資優見習騎士,沒有人敢勇於出麵反對,都將那張剛剛還被視為傳家寶的圖紙畫像乖乖的交上去。
「阿、阿哈哈哈……原來你也有這麼情緒化的一麵呀,拉布……哈哈哈……」
對於背後正冒著熊熊烈火的正經家夥,嵐斯特實在是束手無策。
「那是因為你實在太胡來了!」
拉布反駁的同時注意到手上幾張圖紙,這又差點讓他暈了過去。
這又是什麼跟什麼阿?身著緊身短裙白色服飾的少女醫療士、跪地祈禱神色純潔的修女、拿著教鞭戴著魔法玻璃片的正裝教師、有耳有尾巴穿著原始的半獸少女、一身暴露黑色皮裝及環繞荊棘皮鞭的女王大人?腳下還踩著一個渾身肥油的豬頭人?哦!我聖潔的唯一至高神,我的同伴嵐斯特是否真的有成為一名正直的騎士亦或是踏入聖堂的決心?他與他的青梅竹馬迪雅哥是否有任何的私仇舊恨呢?
「聖言焰。」
拉布扶著額頭,運用言語的方式加強聖言術的力量,無情地燒盡見習騎士們的新信仰。
「不!不要這樣對它!」
「手下留情阿!拉布!」
「我空虛心靈的慰藉!」
諸如此類的抗議聲並未讓冷酷的畢業試練隊副隊長有任何減緩火焰燃燒的趨勢。
「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一場夢,快點開始行動到下一個目的地去吧。」
拉布麵無表情的代替隊長嵐斯特發下號令,所有人都遵從了命令開始行動,就連身為隊長的嵐斯特也自認沒有那個氣勢能夠壓倒此時的拉布。
「真的是蠢透了,你的鬼主意!」
拉布目光望向那十三位見習騎士失神落魄的背影,對著一旁的隊長毫不客氣的抱怨。
「就別提剛剛的事情了吧,我也很傷心的。」嵐斯特哭喪著臉,催促起拉布:「走吧走吧,我們的好隊員在前麵等我們呢!」
在臨走前像是突然發現什麼一般,嵐斯特突然回頭望去,發聲問道:
「那個站在你哥旁邊,穿著紫色鬥篷,戴著十字麵具的家夥是誰?」
「不知道,但是我曾看到他出現在教皇身邊,怎麼了嗎?」
先行到洞口的拉布向前方望去,那群還尚未打起精神的同伴們讓他感到些許不安,聽那位王子除了是位煉金術師外,他的槍術也是不在話下。
「該怎麼呢?這個家夥讓我直覺性的不舒服,感覺很不祥……不過也沒關係,反正等等也看不到他。」
現在重要的是,這個任務絕對不能失敗,無論是在哪個方麵上!嵐斯特緊緊握著掛在腰間的凍霜劍,尾隨拉布一同進入這本該黑暗卻被聖堂特製鬥篷照得一片光明的洞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