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發現秘密(1 / 2)

很早很早以前,在四川盆地裏有一個村莊。村莊坐落在大山環抱中,村子裏有一千多戶人家。我的家也在這裏,家裏的成員很簡單:爺爺,父親,我和吳伯。吳伯是我家裏的傭人,雖然是傭人,可吳伯已經在我家裏幹了將近五十年了,家裏人誰也沒有把他當傭人看。這個家裏最奇怪的地方是沒有女人,全是男人。我沒有見過我的奶奶,也沒有見過我的母親。我問過爺爺和父親,他們全都是一個回答:歎了一口氣,然後沉默不語。一個沒有女人的家庭是沒有生機的,沒有女人的嘰嘰喳喳,沒有女人的家長裏短,也沒有男人和女人互相碰撞產生的歌聲和笑聲。陪伴我的隻有三個沉默寡言的老男人。我的家是一棟四層高的紅磚樓,一樓是吃飯和會客的地方,但是從來沒有客人來,所以隻是用來吃飯的。一樓堂屋中間擺放著一張八仙桌。雖然每次隻有四個人吃飯,但卻放著八張椅子。吃飯的時候每人的坐次很有講究,不能隨意坐。爺爺的座位是八仙桌的上方,也就是他的座位正對著大門口,父親的座位在爺爺的右手邊,吳伯的座位在爺爺的左手邊。我的座位就是麵對爺爺,背對大門。每人座位旁邊都放著一張空的八仙椅,盡管從沒人坐,但是決不能移動。每次吃飯的時候,桌子上都放著八副碗筷。家裏的這一切奇怪的規矩都讓年幼的我搞不清楚為什麼。爺爺和父親是永遠不會對我解釋的,隻有吳伯有一次單獨和我在一起是提過:多的那四把椅子和四副碗筷是給你奶奶,媽媽,妹妹和我的老伴準備的。“那她們人呢?”“死了,死了,全都死了。”吳伯言語中透露出深深的淒涼讓年幼的我感覺不寒而栗,一種無法言的悲重感在我心底散發出來。家裏的樓也很奇怪,爺爺住在二樓,父親和吳伯住在三樓,我住在四樓。二樓和三樓都有四間房間,四樓隻有兩間。但二樓有一間房間和三樓有兩間房間和四樓的另外一間房間永遠對我是封閉的。四間房間厚重的鐵門和門上沉甸甸的銅鎖一直把我拒在外麵,拒在這個家族的秘密和曆史外麵。我在村子裏是沒有朋友的,我也想去找年齡差不多大的孩玩,但那些孩的父母一看見自己的孩和我在一起玩時,都是惡狠狠地把自己的孩拽回去。而這些孩無一例外地都會被父母痛揍一頓。漸漸地我也習慣了這種沒有朋友的日子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今年清明節我就滿十五歲了。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多的困惑堆集在心頭得不到解答。像每年清明節的晚上我都不知道是怎麼過的,隻記得喝了一點爺爺準備的老酒後便昏睡過去,人事不醒,一直睡到第二早上大亮。平時我在家也偷偷喝過白酒,盡管頭是有點暈,但不至於醉成那樣。而那晚上,我總是會做很多奇怪的夢,又好像聽到很多奇怪的聲音。但第二早晨起來又依舊一切如故。今年的清明節又到了。到了晚上,吳伯照著往年一樣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和平時不一樣的是桌上擺了八個明黃色的酒杯。爺爺照例拿一個明黃色的酒壺。酒杯表麵四周兩條青龍相互交錯。據吳伯這酒壺和酒杯都是原來皇上用的,是從宮裏流出來的。吳伯端著酒壺,從爺爺開始,將八個酒杯依次斟滿。這時,我心裏默默地等著爺爺教我去拿香燭。果然,爺爺剛端起酒杯又放下。

對我道:“有福,你去我樓上的房間裏去把香燭拿下來吧。”我順從地站了起來,向樓上走去。剛走到樓梯的頂端,我迅速地往後轉身一看,父親正在往我酒杯裏放什麼東西。我裝著沒看見,繼續往走,走到爺爺房間裏將香燭拿了出來,又走回自己的座位麵前坐下。

爺爺端起酒杯到:“來,過節了,一家人一起幹一杯。”爺爺,父親和吳伯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也端起酒杯把酒倒進嘴裏,隻不過沒有吞下去,把酒悄悄地含在嘴裏。看著我喝了這杯酒,爺爺,父親和吳伯都像是如釋重負似的,露出了罕見的笑容。過了一回兒,我從兜裏掏出準備好的毛巾,裝著擦汗的樣子,把毛巾緩緩移到嘴前,將嘴裏的酒全部吐在了毛巾上。然後我又裝模作樣地吃了幾口菜。突然一下我撲在了桌子上,裝作昏迷過去的樣子。這時,隻聽見爺爺用威嚴的語氣命令道:“把有福抬回房間去。父親和吳伯兩人一人抬頭,一人抬腳將我抬起往樓上走去。我自始自終都裝著昏迷不醒的樣子,任由他們把我抬到房間裏,脫掉衣服,放在床上。等他們走出房間把門關好後,我才睜開眼來。“他們這樣做到底想幹什麼?”我心裏默默地想。我想出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麼,可我又怕被他們看見。過了好一會兒,我聽見咚咚上樓的腳步聲。一股青煙從門縫裏飄了進來。漸漸地,我發覺房間裏空氣的顏色改變了。越來越多的青煙飄進房間裏,房間裏全是青煙。但我並沒有聞到任何味道,我試著站了起來。感覺人比平時輕了很多,房間裏的床和櫃子等家具好像都是輕飄飄的浮在空中。那青煙在我的房間裏越聚越濃,在房間的正中好像形成了一個漩渦,所有的青煙都在拚命向那個漩渦彙聚。再過了一會兒,那半空中的漩渦逐漸形成了一張人臉,開始那張人臉還顯的比較模糊,看不清五官的輪廓。但隨著越來越多的青煙的彙聚,那張人臉開始變得清晰可見。首先露出來的是一張嘴,那張嘴還在一翕一合,滿口的金牙還閃閃發光。接著往上顯示的是鼻子,依稀還可聽見呼吸聲。然後顯現的是臉,一張布滿皺紋的臉,最後是滿頭的白發。這一切構成了一張女人的臉,一個很老很老女人的臉。我已經被嚇呆了,什麼也不出來。那張臉懸浮在房間的半空中,還在左右搖晃,但目光始終盯著我。那眼睛裏卻沒有一絲惡意,相反充滿了慈祥和關愛。“我的乖孫子,我的乖孫子,讓奶奶好好看看你。”接著半空中伸出了一雙手,一雙瘦骨嶙峋而又布滿皺紋的手,像是要來擁抱我。我的神經已經承受到極限了,在也承受不起了,頓時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