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查爾威,有你的!難道你就是在和南營魔族對峙的時候,讓雷汀和夜狼潛入救人的嗎?”摩索尼爾對我驚訝道。“看來你真是越來越懂得戰術策略的意義了,稱得上‘將軍’這兩個字了。”
“欸,摩索尼爾,突然被你這麼一誇,我都快要找不著北了”我跟著道。“事實上,我並沒有再一開始就打算好怎麼救出肖威爾,隻是當時除了對峙,根本不能急於動手。再加上,你的顧慮也有道理,一旦兩軍廝殺起來,難免不會傷到肖威爾,所以在你們的軍隊殲滅敵方兩軍回援之前,我就先讓雷汀和夜狼潛入南營見機行事。”
“查爾威先生,您的恩情我貝克沒齒難忘!”著,貝克向我深深的脫帽致意。“您帶領我們打了一個大勝仗!我想,熔岩獄峰這裏暫時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再者我擔心主人的傷勢,我看我們還是盡快返回營地,聽聽肖威爾主人有什麼話。”
“是啊,查爾威,雖然我們是大勝,但我們自身的損失也是有的。”摩索尼爾馬上跟著道。“厚葬我們的戰士,撫慰他們的家屬,也是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是盡快回營地去吧。”
“好,我們這就回”就在我打算下令撤軍回營的時候,夜狼卻突然跑到了我的身邊,從它慌張的神情和腳步上看,一定是肖威爾出事了而事實果不其然
“查爾威!那個矮人好像不行了!你快點想辦法啊!”夜狼一到我跟前便大聲喊道。
隨即我和摩索尼爾、貝克的眼睛再次望向那個山丘,肖威爾全身癱軟背心向上,趴在雷汀的背上。
“主人!”貝克大叫一聲,徑直衝肖威爾衝去。
“可惡全軍撤軍!(如尼文)”我大聲下令喊道。
撤軍路上,雷汀和夜狼始終馱著奄奄一息的肖威爾,貝克寸步不離左右。從他的身上,僅是暴露在外的傷口就有二十多處,他的頭發和胡子都已經淩亂不堪,無論是以肖威爾的年紀或是他的地位來,他的胡子起碼應該垂至腹部,但是現在卻連脖子都沒有超過
和上次在約頓海姆救治萊文斯夫不同,萊文是被巨人惡靈一槍貫穿,雖然十分致命但畢竟隻是一處傷口,我以雷沃汀之力維持他不死仍有可能(但是當時我也是窮途末路,沒能救下萊文)。但是肖威爾的情形比起萊文斯夫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沒有貫穿傷口,但是處處都傷得極深,除非是醫療之神加持救護,否則就算我耗盡所有的雷沃汀之力也無濟於事。為今之計,就隻能靠珀爾戈人的草藥和摩索尼爾的巫術緩解他的痛苦了,當然,我們所有人心裏都十分清楚,那樣做究竟有沒有用
回到珀爾戈營地之後,貝克和摩索尼爾立即同幾個珀爾戈的醫師(名義上是醫師,實際上也就是懂得一些草藥常識的珀爾戈女人)展開對肖威爾的救治,起碼得讓他多活上幾,讓他把想的話完。一開始,我也想幫上一些忙,但是被摩索尼爾拒絕了。一來,摩索尼爾和貝克都參與救治,營地中的戰士無人管理;二來,現在的肖威爾身子極度虛弱,就連承受雷沃汀之力加持的力量都沒有了,若是現在執意要以雷沃汀之力救治肖威爾,那麼無疑會讓他當場送命;最後,摩索尼爾也擔心我的出現,會讓肖威爾情緒不穩,還是等他穩定下來,我再看望為好。如此這般,無論摩索尼爾的有無道理,最終我還是留在了大帳之中,等待消息。
如今的我,兵器上已然沾滿了敵人的鮮血,半獸人、野蠻人、獸人、魔族戰士甚至是巨人惡靈。他們的鮮血(有無鮮血也罷)和怨念都吸附在我的戰錘、戰劍和雙手上,對於他們的死亡在很早以前我便已經變得麻木,或許因為他們並非正義一方,所以我認為他們死有餘辜。但是反過來想想看,或許在他們的眼中,我便成了非正義一方的將領,帶著“邪惡”的軍隊殘殺他們的戰士,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是正是邪,隻有最終勝利的人才能決定。如果這場戰爭打到最後勝利的是霍爾德爾以及海拉一夥兒,之後的曆史又將如何書寫呢?對於我,他們會些什麼呢?
我是個矮人,而且從未立誌做什麼大將,真要是想要做些什麼事情,那便是環遊北歐大陸,然後以十分光彩的經曆安安穩穩做個鐵匠。時至今日,我意識到我的許多決定開始不再為了我自己,更多的是為置身於我麾下的將士以及那些願意以微笑熱心待人的普通人,保護好了他們,從某一種程度上來也是保護了自己。從日子上來看,距離希爾臨盆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可我卻無法握著她的手陪她一起承受和接受,那注定將成為我終生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