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竹林之中,一個紅衣女子,此時雙眸迸發出紫色的光芒,身體裏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不受控製的想要衝破出她的體內,她手中的軟劍癲狂施虐著竹林。
直到身體冷了下來,她才氣喘籲籲的從天而落,蹲在了地上,眼中的紫色卻並未消散,身體上的寒冷還是令她很痛苦,額間因為掙紮而沁出冷汗。
她眼神一勾,突然帶起一陣劍風,朝正悠哉撥弄琴弦的慕容白刺去!
“不自量力!”白衣男子一揮手,速度之快,隻見紅衣女子頃刻間便被彈到了遠處。
“你做事向來這麼不顧及後果嗎?可惜你想殺我卻是殺不了的,你武功差,還不願有長進,也怪不得你至今超越不了我,要不是你擁有不死之身,我派給你殺的那些人,早已殺死了你幾十次!”
紅衣女子從地上爬起來,逐漸靠近了白衣男子,她朝他歇斯底裏的吼道:
“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我倒寧願我早死在他們的手裏了!”她的眼神像野獸一般,恨不得將慕容白生剝了。
慕容白看在眼裏,心裏不過覺得她是個桀驁不馴的孩子,眼裏盡是嘲諷之色,“你擁有不死之身,這是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你不知道活在這世上有多麼艱難?你卻不懂珍惜,真是令我失望!”
琴弦應聲而斷。
“我從有記憶以來,就被你控製著去殺那些與我無冤無仇的人!不死之身也比不過一個自由身!”
“你真的那麼想要逃脫我的束縛?”
紅衣女子用力的點點頭。
慕容白彈出一顆解藥給她,“你滾吧!”
想不到他真的輕易放了自己,為了怕慕容白反悔,她正要飛身離開。
“紫琉璃!”
她激烈的抗拒道:“你不要這麼叫我,我不是你的手下了!”她從未承認過這個慕容白為她取的名字,就像她一心想要逃脫他,獲得自由一樣!
如今,她終於如願以償了,再也沒有什麼慕容白了!
她要給自己取一個沒有晦氣的名字,從前她過得很憂傷,“那就叫憂止吧!”
此時有幾縷陽光透過竹林照射到她的臉上,暖暖的,憂止的臉上終於綻放了長久冰封的明媚,“天晴了!”
她從有記憶以來,便是殺人殺人,每一次她殺了人,心中都十分自責,她想要做個善良的人,想到這裏,憂止又開始憂傷起來。
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竹林中一陣亂晃,這竹林就跟個迷宮一樣,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才會走出去,但她一定會走出去的!她不打算求慕容白,也不指望他會幫自己。
“臭慕容白!平時讓我殺人的時候,我一下就飛出去了,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嘀咕著,懷疑是慕容白那個小人做了什麼手腳。
“你學藝不精,就不要抱怨!”遠方是慕容白氣定神閑的聲音傳來。
憂止一愣,冷哼了一聲,繼續從容向前走著,反正她還不累!
可是日漸西沉,憂止仿佛在原地走了無數圈,她餓的沒有力氣了,就坐在迷霧一般的竹林中,等待天黑。
諸事不順,心裏難過,隨著天黑,她竟然隻有欲哭無淚的感覺,孤單,她早就習慣了,抱著膝蓋,閉上眼睛,仿佛準備等死。
她還沒試過餓死呢?夜裏的風吹的很冷,暴露在外麵的皮膚,令她偶爾靠著雙手的摩擦為身體取暖,她一邊咒罵:“慕容白那個沒有良知的!”仿佛將所有的傷感都化為了悲憤。
林子裏的鳥兒開始嘰嘰喳喳的叫喚,陽光透過竹葉打在憂止的身上,她疲憊的慢慢睜開眼睛,天亮了!
麵前出現一身白衣的慕容白,帶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盯著自己。
憂止沒有起身,她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有氣無力道:“你不是放我走了麼?為什麼還要將我困在這竹林之中,你算什麼君子?”
慕容白冷笑,清亮的聲音飄來,“你不是一向了解我是個小人麼?困你一個晚上,不過是試試你出息可見長了?現在看來,就你這點本事,就算我憐憫你,你出去了也翻不出來天!”
“那你有本事放我出去!”憂止鐵了心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