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下去吧。”我擺了擺手,他緊緊咬著嘴唇,眸光裏蘊含著死裏逃生後的慶幸與恐懼。
見李太醫起了身,蘇大監忙向門口皇上留下的護衛使了眼色,那兩個護衛眼色互換了一下,猶豫片刻隨後便拔出了劍,攔在殿門口。
“放肆!”我怒道,“這宮裏究竟是誰做這個主!”
蘇大監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可我才是皇後,才是主,剛下的令竟被他一個眼神駁回了。
殿門口兩個護衛聞言臉色大驚,忙跪下,不敢再抬頭,“娘娘息怒。”
李太醫顫了顫,似是又陷入了絕望,他重重地跌下了身,不再做聲,隻是睜著眼睛,像是要使勁全身力數向殿外看著。
他認定自己沒有了生路,貪戀著殿外的光,殿外的暖陽,拚命想著殿外他的親人,他的家,似是要用盡一生的力氣。
蘇大監沉聲道,“皇後娘娘,李太醫有進無出,是因他冒犯了皇上,冒犯了娘娘,是要被當既處死的。”
我冷聲道,“蘇大監,你可知,你此言,才算是冒犯了本宮。”
在這宮裏,最卑微,不過是人命。
蘇大監臉色霎時蒼白,“娘娘……”
“李太醫,起身回去,弄清楚了,即刻告知本宮。”我再次下達命令,語氣強硬不留餘地。
李太醫深深地回望了我一眼,他的上下唇齒相互顫抖著,口齒不清地念叨了什麼。
殿門口兩個侍衛不敢抬頭,隻能任由太醫出了宮。
蘇大監見他已然離去,微微惶急,卻不敢做聲。
我見此刻鶯姑正好回來,便吩咐道,“鶯姑,命人搜查萱寧宮,不放過一寸土地,務必好好搜查,若有可疑物品立即告知我。”
“是,娘娘。”鶯姑忙應道。
蘇大監臉色更白了些,“娘娘,此事交給臣來做便好。”
“不必了,”我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出了萱寧宮,這陽光還是好的,我深深歇了口氣,轉身回望殿門,昨日我來時,這裏隻是有些靜,還是有些生機的,隻是現在,這萱寧宮裏裏外外,全都是死氣沉沉。
皇上封鎖消息,隻會防患一時,若要平複朝廷大臣的心,定要先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皇上這樣拖著,總歸是不行的。這些事情,總要有些解決的法子。
萱寧宮的花開著,卻看著像死了。
我大步離去,忽地又走到了昨日與許之什相見的亭子。
這裏花開的真好,卻沒有一朵比昨日的好。
昨日的少年又浮入腦海,若每日風平浪靜,若每日閑庭看花,聽琴煮茶,沒有紛紛擾擾,沒有亂亂糟糟,有他,有花,有茶。
我怔了片刻,鶯姑輕聲問,“娘娘,怎麼了?”
我緩過神,擺了擺手,旋即道,“沒事,去秦美人那。”
鶯姑聞言疑惑問道,“秦美人?娘娘怎突然想去那裏?”
我微歎口氣,“過去看看罷了,有些事情,我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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